说是吃得开,不过是天天地去讨佳酿美人,再把酒钱记在陆清和的账上罢了。但无论如何,也算他在丰月楼有几个熟人了。
徐明庚一笑,心道这大约是小掌柜保命的手段,引他去人多的地方交易,不容易再生事端。而这地方又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也好叫他放心。
“既然如此,那徐某就随谢小掌柜去一趟。”
丰月楼离二人现在的位置也不远,走个半刻就能到。怎料谢辛辛在前头带路,是越走越快,最后几乎要小跑起来。
徐明庚唯恐生变,不敢跟丢了她,只好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跑着。
“救命!”谢辛辛摔进丰月楼里,突然地大喊,“救命,救救我!有个秃头老丈要轻薄于我!”
丰月楼一阵哗然。登时就有暴脾气的女娘挽起袖子来,“这青天白日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
众人皆是附和,喝酒吃肉的郎君们也停下食箸,“姑娘莫怕,我们替你做主!”
人们往外伸头一看,那跌跌撞撞滚来的大肉球,可不是徐明庚徐大人么!
待徐明庚二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到丰月楼里,却看楼中食客皆是神情古怪。
“我道是谁呢?”泼辣的女娘嫌弃道,“徐大人,也是我们丰月楼的常客了。若是他,那还真是不稀罕。”
客人都是见过徐明庚在云京花楼中跋扈的,纷纷恍然大悟一般。
徐明庚听不懂他们的意思,心里只有自己的解药,骂骂咧咧道:
“你跑什么?还不、还不给我?”
“我呸!”
忽地一口唾沫砸到了徐明庚的脸上。
歌舞的铃娘指着徐明庚的鼻子大骂:“光天化日,你这狗贼说什么淫语呢?平日里对我们姐妹几个动手动脚也就算了,如今还欺负起良家丫头来了?谁要给你?给你个头!”
“铃娘……”徐明庚呆呆地看着她,“不是,什么呀,今儿不是来找你吃酒的,你掺和什么?”
谢辛辛适时地嚎啕起来,“我不给,我不给他!我是陆指挥使府上的……”
徐明庚一怔,愤懑向她逼过去:“你凭什么不给?陆指挥使又如何?我早就和他说过了!”
霎时唏嘘一片。
早前吃过徐明庚的亏的人们登时站出来,拦着他道,“徐明庚,新任指挥使待你不薄,你在云京捅了多少篓子都是他替你擦屁股的?怎可对他的人下手?真是畜牲!”
“滚!”徐明庚嚣张惯了,一拳头砸在碍事的脸上。
铃娘骂道:“你还敢打人?兄弟姐妹们,一起上!”
这下好了,群情激愤,围观的食客一拥而上,既是“伸张正义”,也是偷偷泄愤。徐明庚双拳难敌无数手,立刻被埋在了拳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