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瑜才察觉不对,讪讪地缩了脖子,嘴上还硬,“那也未必啊,在莲州,人人都知道你谢小掌柜从小就出去管铺子了……也不是每个小女娘小时候都不懂事呀!”
这是什么歪理。谢辛辛被他噎得一时说不上话。
陆清和含笑接了一句:“若是那时我就去一趟莲州就好了,如此,能见到玩算盘的谢小小姐,与你早结识几年……”
也能再多相处几年。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谢辛辛掖了掖鬓发,似乎也当做没有听见。
话搁在这,没有人再接,炉子咕嘟嘟冒着热气。郑瑾瑜左看右看,很是懊恼,“怎么我一来就总是冷场呢?罢了罢了,我走了,回去晚了,姑姑要骂我的。”
范守一打着眼色,一个劲的示意边青昙也同他一起回家去。边青昙却浑然不觉,拉着谢辛辛,醉意盎然地说话。
“哎呀。”范守一有些着急,将边青昙拉扯着迈出了院门,“内子醉了,抱歉抱歉,我回家给她熬醒酒汤喝……”
阿凤不知所以,见边青昙脚步虚浮,赶着送了出去,“我帮你们去叫个马车吧。”
院里忽然就只剩下两个人。
陆清和喝了烫酒,身上有些发热。许久没有感受到暖意了,此刻心情很畅快地叫她:
“辛辛,多谢你……”
“又谢什么?”
她勉力睁着眼,眸中映雪,迷迷瞪瞪地看他。
“谢谢你,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支撑着我……也谢谢你,陪着我,让我最后的日子也很开心……”
啊,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谢辛辛有些恼怒,看着眼前殷红的薄唇开开合合,还在说什么呢?总归都是些她不爱听的话,什么叫“最后的日子”……
酒意上脑,将她心里微小的一丝不服气放大了千倍万倍,大得像一朵炽热的火烧云。
不要说了。她想。
然后俯身咬住了他的唇。
追妻
少女口颊的香气,鲜美的锅汤,甜腥的血气混在一起。陆清和吃痛退了一步,却被更猛烈地袭卷。
他轻轻推了推她,说:“不行……”
不知是醉的,还是装作听不见,她的侵略更加跋扈。一只食髓知味的小兽,并不会收敛自己的牙齿,亲吻也带着刺,像一片在汤水里搅动的小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