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守一在一旁听着,这时忙补充:“是让‘我们’试一试。”
毕竟这种医学研究,靠他们二人不知得研究多久,若有两位见多识广的太医相助,才能事半功倍。
这种时候,无论三七二十一,先把二位御医同他们绑死在一起才是正经。
番外四春眠
几位大夫这一试,试到了婚宴宾客喁喁四散,无人问,郎君何处。
也试到了冬风吹挟甜酒气,春日渐暖,万物苏生。
这时初春,气候凛冽,塘花败后,还未有新荷初生。
裕元八年,赵都云于牢中起疯癫,而大皇子承元自那一仗后吓破了胆,更加痴傻,闭门不出。
老皇帝无端病重,元宵后,太子承彦登基,改年号,永朔。
云京城内的事,寻常世人难探其根源。世人只知新皇仁德,设慈幼局、独孤所,关照鳏寡孤独,广颁仁政,而不知宫内是在怎样的静谧下完成了权力的厮杀。
永朔元年,并没有出现先皇在位时藩王割据的局面。天下最大的两家王爵,宣王府与北瑛王府——在赵都云获罪后,宣王府只仰赖宣德太妃苦苦支撑,本已是强弩之末。北瑛王府更是主动让出半个兵权,嫡子陆景明以待罪之身永戍边关,非召不回。
而陆佗,待剿灭东洋匪患之后,自请解甲。据民间传言,这位北瑛王年过半百,忽地对草药病理学起了兴趣,正在云游各处搜集奇珍异草。
如今的谢氏的老铺子有茗琅和马南春看顾,又新开了几家茶肆让王娘子和小绿茱打理。谢小掌柜每日忙完玉春楼和慈幼局的事,要去葫芦巷子最深处那个院子小坐。
久而久之,东街到葫芦巷之间的车夫都与她混成了熟脸。
这日晚上少客人,谢辛辛将酒楼事宜托给了刘宛之后,披着风衣便往街口走。
有没来过几回的客人关注到她,随口问了声:
“哎?掌柜的就走了?”
熟客自然是知道谢辛辛做派的,替她解释道:
“这谢小掌柜新婚之后,郎君好像身染奇病,昏睡不醒,放在边大夫那儿照顾呢,掌柜的每天晚膳之后都得去看望。”
“啧啧啧,可惜多么水灵的姑娘……哎哟,莫不是克夫吧?”
一个空酒坛子哐当就砸了过来,好险没把说这话的人脑门砸个大包。这人一恼,站起来嚷嚷:“谁呀!”
却是几个身着软甲的六尺大汉,同在大堂用饭,隔着一张桌子,冷冷盯着他。看的那人气焰顿时矮了一截。
“几位官爷……”那人腿软,跌坐下来问,“不知何处冒犯?小的,小的先给官爷赔不是……”
为首的那人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再对我们夫人和指挥使大人不敬,仔、细、你、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