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轻咳,纠正道:
“是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议短长。”
“意思差不多就行了,计较那么多没用的细节干啥子?”
“……”
徐苒见女孩的酒杯空了,又替她满上。
慕棠道了声谢。
“没事。”徐苒笑了起来:“我听闻之说,江小姐以前是……做数学研究的,对吗?”
慕棠点点头。
“最近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她问道:“既然以前干的是学术研究,为什么现在要转行商界呢?”
“哎,没办法呀。”慕棠托腮,实诚又苦恼:“我缺钱。”
徐苒:“……”
江慕棠说的是实话。
其实她对做生意也不怎么感兴趣。
但谁让科学研究、医学研究、军工研究都太能烧钱了?
短短两年就掏空了她所有的钱包,说是无底洞也毫不为过。
桌上的菜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慕棠主动站起来,笑脸盈盈地向老人家敬酒:
“叶爷爷,我敬您一杯。外事部的事情,就指望您帮我打招呼了。”
叶宗堂慢悠悠地放下筷子,慢悠悠地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回礼。
然而,慕棠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他却笑道:
“丫头,这个忙,我不能帮。”
“……”
真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从来都是江慕棠摆别人,今天居然难得被别人给摆了一道。
慕棠沉默半晌,欲哭无泪:“叶爷爷,您不能这样啊,你怎么能光收礼不办事呢?”
“收礼?我收礼了吗?”叶宗堂一脸惊奇,转向徐苒:“阿苒,撇弃你的良心说说看,你看到我收礼了吗?”
徐苒抽搐了一下唇角:“……”
您老人家怎么越活越像孩子一样不讲理了?那两大罐油辣椒分明是您美滋滋地让佣人手下送到厨房的!
但她还是无奈扶额,昧着良心道:“没有。”
慕棠:“……”
叶老爷子哈哈笑道:“哎呀呀,丫头,我就说你看人准吧!谁都知道老头子我最铁面无私,你还专挑我这里走后门,这不就尴尬了嘛。”
慕棠:“……”
您老人家尴不尴尬我不知道,我现在倒是挺尴尬的。
叶老爷子抚着胡须,不紧不慢、语重心长地同她讲道理:
“要我说,年轻人就是要多历练历练。上面给你派发这么重要的任务,明显就是看中你,想要重点栽培。你不光不能拒绝,不能抱怨,更应该拿出本事好好干,让上面看到你的价值。既然如此,我怎么能阻断你的升迁之路?这不是害苦了你嘛!”
慕棠捂脸,眉心狂跳。
她倒是情愿被阻断升迁之路,也不想再给IFI当牛做马了。
女孩深吸一口气,还想同老人据理力争。
可这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道清丽又熟悉的女声,打断了她:
“舅爷爷,阿苒嫂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