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姜跃国来看周莲平时,这位昔日对他和和气气的妻子并不待见他,姜跃国想着忍一忍,只要自己态度好一点,她一心软他就不用再自己住在外面,每天搞得一团糟了。
从前他只用管公司的事,生活上不论大小都有老婆帮他安排好,住外面虽说能请保姆,可总有许多不习惯的,他又不是个有耐心的,没时间一点一滴的教保姆该怎么做事。
他想卖个惨,好让妻子心疼他,“小莲,我这些日子没有你,过得真的很糟糕,我知道错了,你就别跟我置气了,阮阮都死了,你何必为难一个死人,就让我把她下葬,百年之后下去,我们还能团聚啊。”
听完他这些不可理喻的疯话,周莲平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抬手就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这种屁话你也说得出来!江阮阮该不会真是你的野种吧,你对她比对我的孩子上心多了!”
姜跃国举起手就想反击,听到她的话眼神闪了闪,随即怒气更盛,不顾妻子还在病着就要出手教训,“我看你才是疯了!竟然这样污蔑我!”
他的手掌还没落下,被一股大力扼制住,转头看去,大儿子面色冷冻站在身后,没有说话,他的气势却一下弱了下来,“哼!好男不跟女斗!”
说着他又摆起父亲的架子,“阿礼你来得正好,好好劝劝你妈,这不是自找罪受吗,就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得家无宁日,这哪有一个当人妻子当人母亲的样子!”
姜宁礼冷冷甩开他的手,略过这个所谓的父亲,走到他妈床前,体贴的帮她调整好坐姿,轻声道,“时彤特意给您煲了汤,我让她拿进来给您尝尝?”
听到时彤来了,周莲平平稳气息,微笑着点点头,“嗯,小彤有心了,让她进来吧。”
姜宁礼喊了声时彤,时彤拎着保温盒出现在门口,随口问了句老姜总好,接着便快步走到了姜宁礼身侧,把手里的汤放下来,动作利索张罗着乘出来晾着。
周莲平看得更是满意,时彤这孩子心地好,自己儿子也在意她,他们结合才不会走自己的老路,只要两个孩子想在一起,谁也别想搞破坏。
可有人不这么想,姜跃国看着时彤,只觉得这是个颇有心机想攀上他姜家,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头片子。
这种女人他见过不少,都是贪图富贵的,哪有什么真心,真心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周莲平目光短浅,还把这种毛病带给了孩子,这几个孩子没一个性格像他,干大事就该不拘小节,在他看来这母子几个都太天真了。
时彤把汤吹凉送到周莲平嘴边,姜宁礼目光温和看着她,三人都把姜跃国排除在外。
姜跃国愤愤不满的咳嗽了两声,以此引起他们的注意,“阿礼,你是有婚约对象的人了,不要私下随便带不相干的女人到我跟你妈面前来,万一你未婚妻误会了那就不好了。”
时彤手里的动作一顿,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她不是听不懂好赖的人,她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讨好谁,单纯是觉得曾经每次到姜家,周姨对她都很亲切,现在知道她住院了,想来看望一下罢了。
她把手里的汤碗递给姜宁礼,“姜总,要不你来喂阿姨喝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她说完也不等母子两反应,径直离开了。
姜跃国对她的识趣还算满意,否则他就要考虑直接把这人请离公司了。
周莲平朝姜宁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追,姜跃国想出言阻止被她冷冷剜了一眼扭过头不吭声了。
“你这是妇人之仁,阿礼是不可能跟她有结果的,顶多最后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玩物!”
没想到枕边人能说出这么毁三观的话,周莲平决定放下个人素质,有事直接发疯,抄起旁边的汤碗就朝他砸了过去。
姜跃国的反应没有墨秋快,被汤碗砸个正着,额头破了道口子,血很快流下糊住了眼睛。
姜跃国摸了一手的血,忍不住大声怒吼起来,“你疯了你!把我砸出个好歹看你怎么收场!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低声下气来求你,你还想怎么样,一把年纪了还给我使性子,我告诉你,这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明天就把阮阮葬进祖坟,把预留最好的位置给她!”
“你敢!”
姜闵进来就听到这个老登在口出狂言,还最好的位置,江阮阮也配?
“我告诉你老家伙,你要是敢把那个死绿茶埋进去,你前脚埋我后脚挖,挖出来把她的灰给扬了,我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姜跃国被气狠了,一口气半天提不上来,指着姜闵咬牙切齿道,“周莲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管自己的爸叫老家伙,我们姜家没有这种不肖子孙,让他滚,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该滚的人是你!”
周莲平的声音更大,姜跃国不可置信看向她,“你说什么?你让我滚,你一把年纪了,离开我,你以为周家还会让你回去当大小姐,你别做梦了!我们离了,我只要有钱还能再找一个,你呢,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好的话明天就老老实实跟我一起布置阮阮的葬礼!”
姜跃国捂着额头经过姜闵身边时,他紧紧捏起了拳头,要不是他妈紧张的冲他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病房里安静下来,周莲平的眼泪才落下来,姜闵快步走过去,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安慰道,“妈,别哭了,他的话你一个字也不用听,我能赚钱养活你跟禾禾,不用看他脸色。”
周莲平欣慰摸了摸儿子的手,“小闵也长大了,你照顾好禾禾就行。别小看妈,该是我们母子的,我会一分不少要回来的,不会让他以后拿去便宜别的小狐狸精!”
“他想让差点害死我孩子的凶手能入土为安,那我也劝他死了这条心,要不然就别怪我放些蟑螂死老鼠进去陪他的好女儿。”
江阮阮生前最怕这些,死了也要她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