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祖母那扫了一眼那名单,那上面少说也有上十人,倒不一定真的会轮到自己。
只是这件事大舅母和外祖母商量的时候都是避了人的,媛表姐又是从哪得知的消息?
姜宁于是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江媛就娇羞地一笑:“我是在太婆婆和婆婆闲话时听到的。”
姜宁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眼下郑国公太夫人还健在,郑国公府也还没有落寞,自然也还能和永安侯府一样打听到这些事。只是郑国公府没有适龄的女孩子,因此这件事就和他们家没多大关系,对这件事的心态更多的就像是在看热闹,有些话说的时候自然就没想着要避着人。
永安侯府这边的情况却不一样。
她和江妍都在那份名单上,她这边先不论,若让二舅母也知道了这件事,只怕是会有一番闹腾。
而且现在也只是出了个名单,又没说一定就是挑中了自己,将这些话告诉自己,除了徒增烦恼外,好似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所以姜宁是能理解外祖母和大舅母的做法的。
至于江媛这边,火急火燎地来找自己,也是因为她关心自己,在替自己担心。
姜宁也就对江媛笑:“家里不是有外祖母和大舅、大舅母帮我做主嘛,如果他们都没有办法,我着急也没有用。”
“而且这事不还没有定下来么?我们避之不及,说不定就有人趋之若鹜。”姜宁还反过来安抚江媛,“这毕竟是要赐封公主的事!而且一旦要是选中,皇家的赏赐只怕也不会少。”
姜宁的话就让江媛长叹了一口气。
京城还真不乏卖女求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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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事情的发展果如姜宁所料。
有人视和亲为洪水猛兽,就有人视和亲为邀功的机会。
于是各方都动了起来,有的托了宫里的娘娘说情,有的则买通了承运帝身边的大太监帮忙进言。原本应是一件偷偷进行的事,却因此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姜宁的外祖母也给宫里递了牌子,不顾天寒地冻的进了宫,并在宫中盘楦了大半日才出得宫来。
如此一来,就传出消息,说永安侯府也想争一争这个当公主的名额。
二夫人蒋氏终于坐不住了,她披头散发地跑到太夫人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妍姐儿可不能嫁去鞑靼那种地方!说得好听是公主,可他们翻起脸来却是六亲不认的,当年的玉安公主不就是这么没的!我就妍姐儿这么一个女儿,您可不能将她往火坑里推。”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太夫人就气极,她没想到儿媳妇竟把自己想得如此不堪,“你这个样子,和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乡间妇人有什么区别?而且这本就是该由皇上定夺的事,你我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听到这话的蒋氏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在太夫人这得不到帮助的她,只得频繁地出入东平伯府,却得知她的大哥东平伯正在努力为她的外甥女争取这个机会。
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就在各家准备着年货要过年时,宫里终于传出消息,说选定了永定伯府的田贞儿去鞑靼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