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让姜宁皱了眉。
田贞儿伤成这样,田夫人担心的竟不是她的伤情,而是担心她无法再替嫁?
姜宁就向田贞儿看去。
没想田贞儿却异常平静地坐在那,仿佛今日受伤的人不是她。
一股熟悉的感觉就向姜宁袭来,让她想到前世,田贞儿每次作妖后,都喜欢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难不成这次也是?
姜宁带着一丝狐疑,就细细地打量起田贞儿,只见她神色淡然地瞧着窗外,脸上也瞧不出任何的悲喜,可她身上搭着的薄被却在轻轻地抖动,显然是薄被下盖着的那双脚正在愉悦地抖动。
姜宁就对心中的猜想又笃定了几分。
太夫人变得神情凝重,她看向了田夫人:“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孩子的伤势要紧,去请大夫了吗?要不拿了我的名帖去宫里请太医!”
田夫人却是不满地看了眼太夫人:“用我们家伯爷的名帖也是请得到太医的!只是贞姐儿的脸伤成这样,就算医好了,只怕也是会留疤的,太夫人您见多识广,您说该怎么办吧?”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就是要江妍为田贞儿的伤担责了。
太夫人没有搭话,江妍却从外面冲了进来,哭着对太夫人道:“祖母,不是这样的,我只不过是和田静儿争辩着到底是华顺斋的桂花糕正宗,还是春熙楼的桂花糕好吃,那田贞儿就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往一边倒了过去,碰翻了火盆烫到了自己,我坐在那真的没有碰她!不信的话可以问田静儿,她可以为我作证!”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声音瑟瑟地响起,姜宁这才留意到,屋角那竟还站了个女娃儿。
起先姜宁以为她只是田贞儿屋里的丫鬟,没想到她竟是田家的二小姐。
这位田家二小姐的眉眼和田贞儿有几分像,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畏缩,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田家那位要嫁到齐家去的姑娘难道是她?
想到齐根在外面的名声,这位气质柔弱的二姑娘要是嫁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姜宁这边正打量着田静儿,江妍则像是一阵风似的,将王秀儿也给拽进了屋:“还有王秀儿可以给我作证!”
没想王秀儿却也抖着声音道:“我那个时候正在研究田大小姐屋里的这块双面绣插屏,我也没瞧见……”
听到这话的姜宁心下一咯噔,江妍若找不到替自己作证的人,那出手伤人的这口锅,只怕是要背定了!
太夫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神色就变得愈加凝重。
不多时,就听得屋外有婆子在喊:“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很快屋里的帘子就撩了起来,太医院的许院判进得屋来,沈离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屋。
没想宫里不但派了两位太医,还派的是平日里负责帝后医案的许丛和沈离,就可见宫里对这件的重视程度。
屋里的众人就都不再说话,而是纷纷退出屋去,将临窗大炕前的位置让了出来给两位太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