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忍着羞耻,满脸娇羞地化好了柔弱可怜的苍白妆容,在床上躺了半天做西子状,却没等到弘历来,反而听三宝来禀告说——皇上去了启祥宫。三宝阴阳怪气:“主儿还是快些起来,卸了妆好好休息吧,万一皇上明日来看您,您脸上还残存着今日的妆,可得败了皇上的兴致了。”如懿又憋屈又难受,却还是端起温暖的笑容:“多谢你三宝,本宫就知道你良心未泯,总归还是想着以前跟本宫的情分。”三宝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实在是受不了她这样温柔得跟小媳妇儿似的声音:“……主儿,奴才就是实话实说罢了,您以后别招惹启祥宫的娘娘了。人家跟您不一样,人家可是玉氏的贵女,那玉氏的王爷还是世子的时候,就一直很关注嘉妃娘娘在宫里的处境,如今他都是王爷了,虽然这回是来认罪的,但未必就没有复起的时候。人家背后可站着一个王爷,您有什么?您的额娘和弟弟……哦,您的弟弟已经死了许久了,您就只剩下一个病弱的额娘了,您可收敛点儿吧。”如懿愣住了:“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你说谁死了?”三宝看着她满脸震惊的样子都想笑:“您弟弟啊!您额娘之前不是一直有给您写信吗?”他惊讶地看着如懿:“您该不会……一封都没有看吧?”如懿呼吸微滞:“容佩!容佩!!!”她的尖叫声,叫容佩垂死病中惊坐起,连滚带爬地过来了:“主儿?主儿您怎么了?别怕!奴婢在呢!”如懿惊声尖叫:“三宝说本宫的弟弟死了!你,你快去把之前额娘给本宫的信拿来!”她浑身都在哆嗦,却硬是一步没有下床。容佩晕头转向地去给她拿信,明明就是很短距离的隔间而已,却摔了好几次。等她鼻青脸肿地把信拿过去,如懿才木着脸接过去,连着拆了好几封,然后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截烂木头。“主儿?主儿?主儿您别吓奴婢啊!”容佩急得团团转,忽然看到了三宝,怒斥道:“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太医啊!”三宝神色淡淡:“容嬷嬷别太担心了,主儿得知了少爷的死讯,还没有知道小凌子变太监的时候哭得厉害呢,你多虑了,主儿不会因此生病的。”容佩气得直哆嗦:“你当时都没跟着上船,你哪里知道?”三宝讥讽地挑眉:“奴才长了耳朵和嘴巴,小凌子变成了主儿最心爱的太监回来跟奴才抢位置,奴才还能不去打听打听吗?”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的争吵刺激到了如懿,如懿终于哭出了声来,但,也就是这一声,她再哭不出来了。她总是这样,情绪激动到了极致,就反而显得没情绪了。人木呆呆地往被窝里一缩,背对着众人,周身被阴暗环绕,仿佛要惩罚自己就这样烂掉。三宝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挺直了腰背,走了。只要娴主儿别非要给他送温暖,指望他还跟过去似的当傻子,她想干嘛干嘛。容佩又伤心又愤怒,说了半天话都得不到回应,便只能跑出去找凌云彻和李玉。她对李玉道:“李玉,劳烦你再去找一次太医吧。”又对凌云彻道:“主儿一向肯听你的话,你快去劝劝主儿吧!”李玉心里窝了好大一股子火气,既憋屈容佩不把自己的脸面看在眼中,竟又叫他去求进忠,好似上次那样为难的事情,也就是张张嘴就能办成的容易事,又愤怒容佩看不起自己,不叫自己去开导娴主儿。为什么凌云彻行,他就不行了?李玉冷着脸:“上次叫太医已经用光了我的人情,这次就该小凌子去想办法了,他可是娴主儿最喜爱的太监,光动嘴皮子不做事,怎么对得起娴主儿对他的宠爱?”凌云彻眼皮子抬了抬,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但就是有一股愁苦的味道:“若是娴主儿让奴才去,奴才就一定去。”说罢,他就垂着手,垂着头,不吭声了。李玉被他的窝囊样子气得想笑:“娴主儿都伤心欲绝,需要太医了,还得费心来请你去做事是吧?”凌云彻抬眼看了他一眼,仿佛被欺负得很了,脸色绷紧,呐呐不语。李玉:“……”他以前从没有碰见过这种满身都是窝囊,却能叫他满是憋屈和挫败的人。他自觉也是个慢性子,这会儿却忍不住有些急了:“你装什么呢?根儿没了,过去的性子也没了是吧?”凌云彻:“……”他猛地开口:“奴才进去看看娴主儿!”撞开李玉,红着眼眶,满脸憋屈窝囊地进了正殿。容佩眉头紧皱:“李玉,小凌子一向嘴笨,你不要总是欺负他,主儿毕竟很:()如懿传之婉婉的进位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