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也是如此,其他人看着两人拿出来的方案,完全没有异议,直接跳过商量进入工作分配环节。
陆明翊的想法是由闵执带领几架机甲与逃生飞船,执行创造战场的任务。
其他人没有异议,倒是闵执本人有些迟疑:“你们确定吗?我从来没有指挥过战斗,都是舰长怎么说我怎么做。”
“这次也是啊!”陆明翊浑不在意地说道,“我让你指挥,所以你去指挥,很合理。”
陆明翊这逻辑过于流氓,其他人都默默看了他一眼,更别提许清源。
对上后者“好好说话”的警告眼神,陆明翊只能稍稍修改了自己的措辞:“和你一起执行任务的都不是新人,你和以前一样,杀敌、注意驰援就好。”
这回闵执点了点头,他不再说话,倒是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的机甲和逃生飞船怎么处理?我们星舰上的都是全新的吧?直接使用应该很容易被敌人发现破绽?”
“这个问题不大,”陆明翊的语调微微上扬,神色里也带着莫名的小骄傲,“我和你们副舰长在这方面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陆明翊说的经验,自然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星舰进行星舰考核时的拆星舰经验。
那时他和许清源都只经过了半年的速成学习,对绝大多数知识都是一知半解,虽然心理上不是少年,但客观事实上非常少年。
所以他们就这么英勇无畏地把星舰拆了,后来许清源一研究一琢磨,觉得他们这事干得还是太粗糙了。
这不是说许清源后悔了,而是他觉得如果不是在虚拟环境,他们的操作会有很高的失败率。
于是以他为首的“拆星舰理论支持小组”开始了更为细致的学习与研究,研究着研究着领域就扩展到了隔壁的机甲身上。
哪些部位是重要的部位,哪些部位是不重要的部位,哪些部位拆卸之后可以起到看起来很凄惨实际没什么影响的效果,哪些……
总之,这个理论支持小组把这些研究得很是透彻深入,而好巧不巧,这个小组的人都在星舰上。
“你们这两三年干的事情未免有点多了……”有人呢喃出声,其他人都恍惚着点头。
如果他们没记错,他们的两位舰长是在探索飞船上长大的,前两年还是三年才结束飞船生活回到普通星球,怎么不到三年过去,他们什么都学了?
一听到这话,陆明翊就想抹一把辛酸泪:“还不是这个书呆子,他制定了毫无人性的时间安排表,自己学习也就算了,要求我和他一起学。这两三年来,我除了休息就是学习,就连做梦,都会梦到学……”
陆明翊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许清源捂住了。
许清源说了句“见笑了”,就这么和陆明翊四目相对。
陆明翊眨巴了一下眼睛,等许清源松开手后,非常识时务地停止了抱怨,而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当然,我本人还是很乐意学习的,没有清源严密周详的安排,就没有我的今天……”
众人感觉今天的自己也和往常一样,莫名其妙就被塞了一嘴狗粮。
他们的心情很是复杂,刚才的恍惚不知不觉就消失无踪。
许清源仿佛没有感觉到这些,陆明翊停止发言、众人停止恍惚后,他再次把话题扯回到了正事上:“我们继续吧,继续讨论如何创造战场、如何尽量无伤地完成这个计划……”
有许清源的压阵,讨论很高效率地完成了。
整艘星舰都为这个计划忙碌了起来,被分配到任务的人一脸骄傲,没被分配到任务的人则是满脸艳羡。
许清源不止一次听到有人抱着关系亲密的战友哀嚎“我也好想去”,让他有些无奈,却也很是骄傲。
虽然除了直接执行计划的战斗单位,他们还安排了后援接应的单位,理论上出现人员死亡的概率很小,但理论上的概率很小和实际上不会有人阵亡是两回事。
这种情况依然想参与任务的执行,本质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哪怕许清源一直都清楚这一点,但每接触一次,他还是会被触动到一次。
“机甲和逃生飞船准备得怎么样?”许清源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区域,还没抵达机甲库,就先见到了维修班组的组长,问他相关情况。
后者一见到他眼神里就染上幽怨,甚至还有种看着祸国妖妃的谴责。
许清源视若无睹,和刚才休息室出来的组长一起熟门熟路地进入机甲库,看到了一台又一台残缺破败的机甲。
他轻舒了一口气,再次问道:“视觉上是没什么问题了,但实际呢?会不会被敌人的高科技设备检测出破绽?”
许清源看机甲的时候,维修班组的组长并没有看,毕竟每多看一眼,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会多梗塞一次,所以除了改造的时候,他并不是很想面对它们。
不过对于工作,他还是很认真的,听许清源再次提问,他便领着人到了检测仪器前,将检测数据全部调出:“我也没办法准确判断敌人的科技水平,但按照我们收到的最新资料,应该是没问题的。”
说到这里,组长不自觉叹了口气:“说实话,虽然我不愿意把机甲改造成这样,但你们是对的。没有数据,我们的一应行动都是‘大概’、‘可能’、‘也许’……连行动都没底,更别说在浩渺星域中找到敌人的基地了。”
许清源看着一页又一页考虑了所有情况、却没有任何异常的检测数据,心神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再看了遍检测数据,很郑重地对组长说道:“伪装的事情,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