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虽然不太清楚邢安究竟还有什么话可说,但我知道,这大抵是我和邢安私下里最后一次见面了。
今天过后,邢安将彻底沦为陌生人,此后的见面,便只余下一种可能——
工作。
周逸潮的行程在下午三点半结束,我拿出手机,只想尽快斩断同邢安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
见面的地方约在了我和邢安位置坐标中间的一间咖啡馆。
邢安先我一步抵达,为我点了一杯热橙汁,还帮我选了一块卡布奇诺。
我并不想久留,也没什么心思坐在三番两次伤害我的人面前吃蛋糕。
我喝了一口热橙汁取暖,目光冷漠地看向邢安,开门见山道——
“剧本。”
邢安今日神情略显疲惫,下巴上还有些未曾清理过的胡茬。
我不清楚一向注重仪表的邢安究竟因为什么将自己搞成这幅模样,但这显然已经不关我任何事了。
一旦拿到剧本,我与邢安之间便没什么可说,我只要直接起身离开就好。
邢安抬眸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我在想些什么,而后将两部拆了一半的手机摆在桌面上。
桌面上的这两部手机明显隔了好几代,我略微蹙眉,不懂邢安究竟是何用意。
“这个是六年前我用过的手机,另一部是我现在在用的。”
邢安将手伸进口袋,扔了两个不明物体在手机的后盖上。
由于职业敏感问题,我很快便认出了邢安拿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个略显粗糙,另一个是现在市面上偏高端的“窃听器”,可以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监听使用者的一切聊天记录和语音通话,甚至还可以得到使用者的实时定位。
“我去找过姜远修了,他承认了,我已经在准备起诉了。”
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握紧,我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很快便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我从没有和姜远修讨论过任何有关于你的事,更没有以你为赌注,做出过任何试图伤害过你的所有事。”
为什么六年前姜远修会频繁出现在我和邢安的约会地点。
为什么六年后姜远修会有邢安手机拍下的照片。
为什么姜远修始终清楚,我和邢安之间的所有细节。
为什么姜远修始终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跳出来恶心我。
因为面前的这两样东西,一切突然可以解释得清楚了。
“我去找过程协了……”
邢安没有继续再往下说,声音突然哽咽,抬起眼注视着我,声音沙哑,眼圈微红——
“小桐,我从不知情。”
在没见面的这几天里,邢安大抵是将所有冲击性事件一次性全部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