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易被慕靖安猛地拉到一边,一支剑穿过窗纸,正中雕花檀木隔断。
沈衍易本能的露出惊惧之色,慕靖安扣着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不怕不怕。”
等外面的喧闹声落下,邵英池开门回来,身后跟着吴甸和夏哲颜。
夏哲颜自己托着手臂,上臂往下浸血,慕靖安收回目光在沈衍易耳边说:“夏哲颜受伤了,有血,你有个准备。”
说完才轻轻放开沈衍易,沈衍易从他怀里抬起头,寻着夏哲颜看过去,见夏哲颜一脸无所谓,甚至有点嘲笑的看着沈衍易。
“娇气。”夏哲颜坐到一边去。
吴甸今晚极护着沈衍易:“从前都是殿下跟将军说夏大人娇气,如今夏大人总算逮着比他年轻的沈大人嘲讽了。”
夏哲颜睨他一眼:“殿下还没急,你急…”目光落到吴甸手里的馅儿饼上,串联起那个雨日记忆,便一笑:“一张饼就给你收买了,宁王府不给你吃饱饭?”
吴甸蹭到一边去站着:“夏大人懂什么,王府给小人吃饱饭是一回事,但王妃是何人又是另外一回事,沈大人是好人,若是殿下错过了沈大人,万一再娶一位''李王姬''怎么办?”
夏哲颜笑笑,硕果上前将夏哲颜的袖子剪了,他半转身侧坐在椅子上,这对礼仪刻在骨子里的夏大人来说极其罕见。不过这个姿势沈衍易倒是看不见他的伤口了。
邵英池道:“方才的又个打过照面,但他以为我没见过他面。是陟溪王的人。”
书房内均是沉默,对此事的发生早有预见。
沈衍易声音很轻:“因为我削爵减奉的折子,皇亲贵族都站到二皇子那边了。”
他微微低下头,纵使他不愿意让那些受灾却不免徭税的百姓为争储之事让路,但此时此刻看着血,他还是感到对慕靖安的愧疚。
若是慕靖安仍然对他强势,完全可以不让他的折子送到皇上面前,但慕靖安没有这样做。
“抱歉。”沈衍易看向慕靖安。
慕靖安眼有惊讶:“你我何必这般客气?你又没有做错,是他们太贪的错,与你有何干系?”
慕靖安丝毫不急,反而哄了半天沈衍易。
徐丹台匆匆赶到,给徐丹台包扎伤口。
夏哲颜疼得额头冒虚汗,为了分散注意,与他们说话:“如此一来,皇亲国戚中便不会有几个人能为殿下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了。”
慕靖安看了他一眼,“不妨事,原本也不指望他们。”
“殿下。”夏哲颜用看透了他的眼神望着他:“若不我们一干人权衡利弊的劝着,你早就想起兵逼宫了吧?”
慕靖安眼神愈来愈冷:“我恨那个老东西。”
顷刻间阴鸷似乎变成了实质,所有人都发觉了慕靖安深深地恨意。
片刻后进来了个人,只站在门口,吴甸过去与他耳语几句,回来时特意落在沈衍易身上一眼,然后才走向慕靖安:“殿下,方才审出来了点东西,此次闯王府是冲着沈大人…”
好半天没有人说话,沈衍易也没有什么反应,因为牵连了王府而觉得愧疚,他低着头思考要不要对慕靖安道个歉,会不会太生分。
就在所有人都若有所思时,慕靖安腾的起身将桌案掀了。
“陟溪王是么?”慕靖安沉声道:“他杀到我家来,我自然也得杀过去,你去安排。”
吴甸应声,夏哲颜说:“此时…不太妥,殿下,若是…”
慕靖安一眼看过来,夏哲颜便识趣的不说了,这是一个不能劝阻的命令。
沈衍易目光从夏哲颜身上收回,他顺着夏哲颜的意思劝慕靖安:“殿下,他们也没得手,算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慕靖安将他拉到身边:“他们没得收是因为没本事,但刺杀到王府是事实。我有本事我没道理不…”
“殿下。”沈衍易凑近他,伸展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还是头一回当着众人的面沈衍易主动来与他亲近,方才之前这是不可能的事。
慕靖安一时眼神滞了下,然后就被沈衍易安抚蛊惑,什么都听沈衍易和夏哲颜的了。
时辰不早了,他们都没有回家去,在自己住过的小院留宿一晚。
沈衍易接到夏哲颜的眼神示意,与他一同走到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