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显然也不想再继续拖延,思索再三后,她把一直叼在嘴中的朱云深给吐到了稍险安全的角落。
“我要去打架了,你待在这里乖乖的不要动,也不要逃跑知道吗?除了我,没有别的熊猫再愿意给你吃果果和找食物了。”她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朱云深的脑袋。“我马上就回来。”
朱云深:……
说完,静静就又转身投入到了与豺的打斗中。
这些豺也算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绝不伤及无辜,即使看到落单的朱云深也没有偷袭的意思,只顾攻击和他们宣战了的静静和白松。
可先前一直被保护的朱云深并不打算旁观,他甩了甩湿漉漉的羽毛,在豺准备咬住静静后背的时候,振翅飞起,用利爪棒她挡下了一击。
静静诧异地看向他。
“第一,我不想做你的雄性。”
“第二,我没有不被别的动物喜欢。”
朱云深冷淡回复,没有多给她眼神,继续加入到打斗中。
看到四豺两雄一隼混乱地缠斗在一团,蹲在树上十分不知所措的安澄终于眼前一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过去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豺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
国家一级重点对上国宝,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牢底坐穿战——观战不劝架的人牢底坐穿。
更让鸟窒息的是,朱云深竟然还主动地加入了战局。
要知道,他们这群随处可见的珠颈斑鸠和红隼,在这些珍稀动物面前是没有鸟权的啊!!!
但最最最最主要的还是:安澄到底做了几十年的人,即使现在变成了一只鸟,也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能与他交流沟通的野生动物死在面前。
必要的食物除外。
再者说了,这事儿当事熊和豺可能稀里糊涂的,但他一个局外鸟却看明白了。
说来说去就是误会一场。
如果话能说清楚、问题可以解决了,那以后他们生活在这里也能少些麻烦。
到底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于是他也不再另找时机,立刻振翅飞到他们的上空,选了个不会被跳起来抓到的高度,然后大喊道:“你!们!不!要!再!打!啦!”
这句气沉丹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道喊出的,他的声音在森与山林之间不停地回荡,反反复复地在耳边响起,可堪称: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而这一嗓子下去,原先还在颤抖的豺和熊猫立刻就怔愣住,停止了打斗,纷纷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圈。
什么也没在视野中捕捉到后,他们面上的神色变得更迷茫了一些。
其中一只豺眨巴眨巴眼睛,迟疑地说:“大哥,我们……听见祖先的呼唤了?”
“嘘——”被唤做大哥的豺低喝一声,“现在打架呢,别犯傻。”
安澄:……
这自然界的动物怎么一个比一个傻?
就连静静似乎也打懵了,也没找到他的位置。
“不是,大家伙,我在你们上面呢!”安澄无奈道。
一众动物终于肯抬头,看清是他之后,几只豺面上的表情显然变得有些失望。
安澄:要不还是让他们被打死算了。
心中重复了几遍他们是国家一级重点他们是国家一级重点,那股子邪气才堪堪压下去。
“你们别打了,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有困难就战胜困难,打来打去除了浪费时间还能干嘛?”他好声好气道。
“可是他伤了我们的幼崽!”豺大哥终于想起正事,从鼻中愤愤地喷出几口气,恶狠狠地瞪向白松,又作出攻击之态来。“那可是珍贵的幼崽!我们期待了一整个冬天。”
“伤了那就治啊!”
安澄当然能理解幼崽对于动物而言有多珍贵,可他做了几十年的人,还是会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
豺二弟忍不住开了腔,声音隐约有几分颤颤。“我们当然尝试过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