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双方爆发大战。
结局可想而知:王玄谟的队伍一心想逃,哪来斗志?只是被动挨打。
在河面水战并不是魏军强项,但士兵气焰嚣张,弥补了短板。
于是,宋军两万多军士被杀得只有2千多人逃出包围圈。
王玄谟就在这2千人的包围圈里。
宋军另一路:由于大船主要由江夏王的后勤运输队掌控,用来运送粮草辎重,刘武之、庞秀之两部没船了,只能由陆路向东撤。
早就埋伏在河南的魏军长孙真部,一直盯着滑台城动静,此时忽然冒出来,对宋军展开堵拦截杀。
独孤寒吖哪会错过这种机会,下令倾巢而出,对宋军衔尾追击。
他的人马这几个月被宋军堵在城内,早就无比憋屈。此时得以释放,个个以一当几,争先恐后。
宋军逃跑队伍遭到前后夹击,结果可想而知。
二部死伤无数。
刘武之、庞秀之在卫士拼死掩护下,才得以脱身,逃回碻磝。
拓跋焘搞定王玄谟部后,登陆南岸,进驻滑台城。
……
见王玄谟领着2千残兵逃回碻磝,萧斌大怒。
他取出江夏王交他代管的皇帝符节,下令立斩王玄谟。
辅国将军府长史沈庆之拉住了他。
当着王玄谟面,沈庆之劝道:“王将军乃皇上钦定的先锋军指挥,大人手上的符节虽是真的,可毕竟不是皇帝赐给大人的!凭这个,恐怕不能阵斩王将军啊!”
萧斌听出他话里有话,于是收起符节,命王玄谟暂任原职,收拢残军、整编安置、正常训练。
王玄谟走后,萧斌望着沈庆之。
沈庆之拱手道:“大人,属下寻思,我军拿不下滑台城,魏主拓跋焘必定渡江进驻那里,重新将河南地盘打通、连成一片。那这次北伐就…大概是泡汤了。”
萧斌:“继续。”
“是,大人。”沈庆之再次拱手,道:“这次北伐,皇上琢磨了二十年,也可说准备了二十年。无论是规模、开支、动用的底蕴,都比到、檀那次大多了。劳师动众、无功而返,必定要人顶包啊!”
“沈长史的意思是…?”萧斌问。
“江夏王是总都督,由他承担后果?属下觉得不妥。武陵王是东线大将军,他也不愿背锅吧?大人您是东路军前线统帅啊,就算您将王玄谟、崔勋之等人全斩了,又有什么用?既然王将军是皇上钦定的先锋军主帅,而滑台战役失利原因,大半确实是他的责任。那么…”
萧斌摆摆手:“长史不必再说了。老夫明白了。老夫不怕担责,但为王玄谟这等草包顶缸,实在不值。那就留着他吧。他虽担不起全责,但主责他是跑不了。责任不责任,是次要的。头等大事,还是北伐大业!唉,咱们怎么这么倒楣,遇上这么个怂货?”
沈庆之已经把话说透,也就不再画蛇添足。
他听着东家发牢骚,沉着脸、陪着东家叹气。
……
拓跋焘进驻滑台城后,来不及安抚独孤寒吖等人。
第一件事,调兵遣将追击由陆路撤退的宋军。
但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拓跋焘让长孙真、鲁秀、程天祚等部追杀一阵,抢点财物、割点人头后,立即下令回撤。
全军出动,大范围搜寻船只,在黄河上布置铁索,封锁河面。
同时,皇帝分头派人传令到虎牢关、金墉城、洛阳城、长社城等地将领,要他们打通根据地,恢复原来管理秩序。
重点是虎牢关附近的济水入口处,务必堵死,不让宋国水师军舰进入济水。
布置好了这些,拓跋焘这才露面,对独孤寒吖以及滑台守军将士,表示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