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痛得牙齿格格直响,说不出话来。
任盈盈急道:“娘!”
向前挣扯,却被上官云用刀刃又逼了回去。小冲昊也看见了母亲,不住挥舞双手,口中啊啊连声。
宁中则本已痛得几近昏晕,此时听见儿子的声音,又睁开眼睛,向着儿子望去,吐出气来轻轻叫了一声:“昊儿。”
上官云冷冷道:“任我行,我劝你识时务一些。乖乖和我下山去,不然我就宰了你的女儿。我看你老婆眼下临产,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女儿和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突听盈盈叫道:“爹爹,给我报仇!”
话音未落,已横颈向刀刃上抹去,上官云只觉手上一紧,他反应奇快,慌忙把刀丢开,正要施展轻功,但任我行虽抱着一人,仍是身法奇快,已欺到他身前,一掌重重拍在他胸口,上官云不及闪避,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在数丈之外,一动不动。
楚传宗见势不妙,一瞬间脑海中已转了三转:这任冲昊乃任我行养子,虽之前任我行视如己出,但现在宁中则即将临产,可就未必了。
如若任我行亲己疏外,这小儿可做不得挡箭牌了。
便在这电火石光之间,扔下小冲昊,转身欲逃,饶是他轻功卓绝,刚刚逃出三步,便觉背后一股开山劈石大力重重拍上,立时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任我行两掌拍出,看也不看二人死活,立刻将宁中则轻轻放在地上,去察看盈盈伤势,见那刀刃已将盈盈脖颈划开一个口子,鲜血横流,染红了她半身衣服,人已经晕了过去。
幸喜伤口并不太深,尚且有救。
任我行先点了盈盈几处穴道,然后掏出伤药,给盈盈伤口敷上,用一条衣襟包了,正要叫人将她抬走歇息,突地只听殿外一阵喧哗,紧接着一群人涌至殿外,将殿门团团围住,随即一个白衣秀士,一个黄袍老僧,一个青衣道人闪出人群,缓步走入殿内,正是岳不群、方证和冲虚。
任我行见此情景,知山下魔教联军大败,正教已杀上黑木崖,日月神教大势已去。
但他向来倨傲不驯,只冷冷看着正教诸人。
岳不群向前一步,用长剑指着任我行道:“任我行,如今魔教已然覆灭,群魔尽数伏诛,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老夫性命在此,有本事尽管来取,要叫老夫就擒,却是痴心妄想!”
岳不群冷笑一声:“谅你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他看看!”
说着,两指一摆。
立时便有五名正教弟子挤出人群。
其中一人将一个人头扔到任我行脚下。
任我行定睛一看,正是向问天,再看另外那四人按着两人跪在地上,其中一人头发披散,伤痕累累,正是令狐冲。
另一人头皮光亮,面目清秀,却是仪琳。
原来令狐冲之前令她留守山上,陪伴盈盈,但她放心不下令狐冲,乔装改扮,偷偷随令狐冲一起下山。
见令狐冲不敌岳不群,便上前相助,但她武功低微,一合之后,便被岳不群点中了穴道,与令狐冲一道被擒。
岳不群冷冷道:“任我行,你已山穷水尽,若立刻自废武功,跪下投降,我尚可饶了你和这淫妇的性命。否则……”
这时任我行忽听宁中则低声呼唤,回身看时,只见她面色苍白,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什么,任我行俯下身子,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听清是:“不降……不降……”
任我行点点头,笑道:“正是,宁儿,咱们不降,不降!”
岳不群冷笑一声:“好,好,我便先斩了这小贼,再斩了你们这对魔头淫妇。”
说罢,提剑便要向令狐冲颈中斩去。
忽听一个女子声音道:“住手!”
众人一齐循声望去,却是盈盈不知什么时候已然醒转,强撑着慢慢走上前来。
岳不群道:“妖女,你还有何话讲?”
盈盈道:“岳掌门,今日之事,我等有死而已,只求岳掌门开恩,许小女子以一物换我冲郎性命!”
岳不群道:“你有何物?”
盈盈道:“葵花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