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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以翰林侍讲进左春坊左庶子,未来要走的路线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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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二日,皇帝拖着病体上朝了,甩出了凌昭的那份《论佛寺疏》。
皇帝的态度很明白,他要跟时间赛跑,在死之前做点什么。
太子显然是支持皇帝的——这也是寻常不会有的局面,臣子把太子的态度看得比皇帝的态度更重。
凌昭才到詹事府报道,少不得要被阁老们拎出来质询,关于他的思路和具体的执行手段。又是一天的唇枪舌战。
太子忧心忡忡,又不敢与人讲。他实是怕皇帝是回光返照。只能悄悄地与太子妃哭了一场。
太子与皇帝有父子情,太子妃自然要安慰他。只太子妃内心里自然又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当皇帝。
这半年以来她与皇后之间的形势明显地此消彼长。虽皇后有长辈身份,终究不再敢如从前那样为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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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郡主在家里,她的仪宾散了班回家。
婢女们上去为他宽衣解带。云安歪在榻上看闲书,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道了句“回来啦”。
寻常女子见丈夫回家都该起迎。云安新婚的时候也这样做过,只几年下来,早不了。
丈夫看了她一眼,每日里都要经历一次这种不快。
妻子根本不如她婚前传的名声那样贤淑知礼。夫妻感情一般,婆媳关系更不怎么样。
待换好衣服,他走过去坐下,接过婢女递上的茶,甩给云安一句:“今天高兴吧?”
云安蹙眉看他:“有什么高兴的?”
男人讥讽一笑:“你老相好回来了,还不高兴?”
云安的脸色难看起来:“凌熙臣回来?他回来关我什么事。”
男人更讥讽:“唷,我都没说是谁。”
云安一噎,脸上现出愠色:“会不会好好说话!”
男人冷笑,转着茶盏,道:“凌熙臣不愧是凌熙臣,一回来就成了风云人物。今日朝堂上全在说他。他还升了正五品,入了詹事府。”
他故意道:“我巡城的时候还看到他去詹事府了,他是愈发地好看了。只不知道哪家千金德才兼备,能与他结个姻缘配。叫别人羡慕地躲着哭。”
“以后啊,南熏坊的酒楼生意又要好起来。最好多开些临窗的包间,保管他赚钱。”
詹事府就在翰林院的南边,都在南熏坊。
以前就常有贵女为了一睹小凌探花的风采,包下酒楼临街的包间,苦等他散班回家从此路过,只为了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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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特别有名的那一个。旁人都是悄悄地看了,只有她看得人尽皆知。
云安把手里的书“咣”地甩到榻几上,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仪宾嗤笑一声,也搁下茶,去了妾室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