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马跃欣然道,“计将安出?”
法正道:“孙坚既死,长子孙策虽颇有勇略,可惜先于孙坚殁于青牛隘之役,次子孙权年仅弱冠,威望远不足以与父兄相提并论,仓促继位急切间恐难以稳定江东局势!主公只需谴一辩士前往濮阳,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必可促使袁绍出兵。”
“嗯,好计!”马跃击节道,“只要袁绍出兵,就算不能剪灭孙权、平定江东,至少也能让江东孙氏实力大损,数年之内翻不过身来,好,那就劳烦子严走一趟濮阳了。”
李肃欣然道:“肃敢不从命。”
马跃一顿,接着说道:“chūn上的小麦虽然欠收,不过接下来的秋粮似乎是个难得的丰收年,孤以为伐蜀之战可以提前开始准备了,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粮的准备固然重要,可领军主将的人选尤其重要,不知三位可有合适人选?”
李肃、法正的目光同时转向了贾诩,在主帅任免这样的重大问题上,两人自忖在马跃面前还不具建言权,三人间只有贾诩有资格回答。
贾诩凝片刻,答道:“高顺将军尚正不尚奇,可统率大军正面强攻葭萌关,少将军本是奇袭偏师主帅的不二人选,声名威望也足以震撼川士族,可惜已经统兵前往西域,因此这奇袭偏师地主帅非主公不足以胜任!”
“什么!?”李肃闻言大吃一惊,自投效马跃以来第一次跳出来反驳贾诩的意见,大声道,“军师此言差矣,主公安危事关重大,岂可轻身犯险?这太冒险了。主公万万不可听信军师之言,否则恐遗祸无穷。”
法正脸上掠过一丝会心地微笑,向李肃道:“子严兄何不听军师把话说完呢?”
“哦?”李肃似有所悟,说道,“军师之意?”
“哈哈哈。”贾诩笑道,“在下的意是说。非主公亲至则不足以震撼川士族,又没说真让主公亲自领军前往西
“明白了。”李肃恍然道,“原来是让人乔妆主公统兵前往,呼,真是虚惊一场。”
贾诩、法正相视莞尔。
马跃道:“和,你还没说主帅地人选呢。”
贾诩道:“主公帐下不乏统兵大将,少将军马超以下,方悦、徐晃、甘宁皆能征善战,足以独领一军,不过伐蜀之战非同小可。由yīn平小道入蜀道艰险难行,入蜀之后更是孤军深入、四面皆敌,领军主将地机变决断将直接关乎伐蜀之战的成败,不可不慎。”
马跃道:“接着说。”
贾诩道:“方悦将军刚劲有余而机变不足。徐晃将军守如磐石却缺乏锐气。唯甘宁将军智勇双全,而且又是临江人,熟悉川地理,其麾下水军jīng锐也不乏川将士,主公何不令甘宁将军统率水军从yīn平小道伐蜀?”从天子分封袁绍三子及外甥之后,袁绍便将他的大将军府从河北邺城迁到了黄河以南地濮阳,以示逐鹿徐、扬的决心。
大厅上,李肃正侃侃而谈:“今孙坚战死,江东震动。长子孙策早殁。次子孙权、三子孙翊、四子孙匡皆年幼难当大任,江东群臣各为私利、纷争不息,各郡山越群起叛乱、烧杀劫掠。各地士族人心浮动、筑坞自守,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此天赐良机于魏公也,何不起兵南下、讨伐江东?”
“唔。”
袁绍听得大为心动,让李肃这么一说,心忖还真是讨伐江东的大好时机。
谋士审配急出列劝道:“主公不可。”
袁绍蹙眉道:“为何不可?”
审配道:“孙坚虽死,徐庶、张昭、周瑜皆不世之能臣也!”
逢纪道:“彼等或者善谋,或者善政,或者善于治军,乃当世翘楚,且不可小觑!扬州各郡虽有乱象,不久恐即平定,山越叛乱终是芥藓之疾,不足为患,且江东有长江天险,主公帐下无水军,如何渡江进攻?主公若听信李肃之言,恐自取其祸,灭亡之期不远矣。”
袁绍本无谋,闻言即犹豫起来,迟疑道:“这个……”
李肃眼珠一转,冷笑道:“徐庶智谋天下无双,江都一战却断送了孙坚xìng命;张昭内政无双,治下江东四郡却匪患横生、天灾不断;周瑜治军当世无人能出其右,青牛隘一役近万吴军jīng锐却被我家少将军八百铁骑杀了个片甲不留,不但孙策战死,周瑜本人亦身受重伤!”
“此等不世之能臣,诚古今罕见也。”
审配、逢纪无言以对。
李肃洒然转向,朗声道:“实不相瞒,丞相本有意亲统大军讨伐江东,奈何扬州乃是魏公长子治地,丞相若贸然统兵前往讨伐,则免伤了两家和气,今魏公既然无意讨伐,在下即可回洛阳向丞相复命,料丞相不rì即将统兵南下讨伐江东。”
说罢,李肃向袁绍长长一揖,转身yù走。
“且慢。”袁绍急道,“李肃先生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