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脏。”
哦了声,祝时宴搅动着汤勺,视线落在面前这几样小菜上。
那是不嫌弃自己的意思吗?不过他仍然没有探问的欲望。
观察着傅辰放下筷子,他说出盘旋于心中已久的疑问。
“那天晚上,哥哥你为什么说我没有小时候听话了?”
箸筷子的手一顿,傅辰皱眉望来,“谁联系你了?”
祝时宴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静默片刻后,傅辰说:“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祝时宴眼神真挚,“我们小时候很少说话,很少见面。”
“你为什么这样说。”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傅辰轻而缓地抛出,“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傅屹为的呢?”
话题跳转的太快,这个问题也太过直白。
但其实答案早在心中。
4、5岁乃至其他十几岁,对喜欢都是没有概念的。
要把喜欢扯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身上未免太牵强。
可就算明知牵强,傅辰也明知问了。
祝时宴一直没回答,他也不催,就静静等着。
要说喜欢傅屹为,祝时宴自己也说不清楚。
18岁生日那天,傅屹为来到副楼给他送成年礼物,还在檀山给他送了场烟花。
那晚檀山被火树银花整整照亮了三个小时,砰砰砰炸响不绝于耳。
在这美好动人的一刻,傅屹为吻了他,说小南我很喜欢你。
祝时宴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只是并不厌恶与傅屹为嘴唇相贴。
但若要扯开喜欢二字,也不太合适。
因为傅屹为自小陪伴他长大,是他来到傅家见到的第一个人,叫他小南瓜。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一定要有定论的话,是长大后听说自己在被绑架的那三天里。
是傅屹为没有放弃找他。
那种可以完全依赖、相信,不会被抛弃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这跟喜欢有关系吗?
饭菜凉透了,祝时宴答,“我也不知道。”
接着傅辰继续吃饭,没有解释只言片语,这件事也就此搁浅。
一场秋雨来袭,劈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
书房安静又温暖,傅辰开口问,“手疼不疼。”
这个曾在十岁留下的伤口在术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产生着幻肢疼痛,大多是神经没有恢复好的缘故。
后来伤口完全恢复好了,却落下每每在雨天或者下雨前几天就会阴痛的病根。
看过很多次医生,西医说这是心里因素,需要心理医生进行疏解。
中医说伤寒伤寒,有伤就有寒,开了膏药一直贴到现在。
其实这圈规整的环形疤痕已经很淡了,祝时宴举着小臂观摩着。
对面,傅辰伸手轻轻捏住给他放回去。
“不疼。”在傅辰看不到的桌下,祝时宴蜷了蜷手指。
“疼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