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树可以借你。”
但让顾柏新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开口答应褚寻要求的竟然是他家殿下,他呆愣愣地看着云骄压迫感十足地往前走了两步,语气冷淡道:“但你要保证,永远不会透露这里的秘密。”
在他身后的祝时宴眼中含着笑,丝毫不觉得意外。
云骄虽生性淡漠,但并非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他会冲动地暴打褚寻一顿,但绝不会置全族人的安危于不顾。
他在人类的实验基地被关押了三年,比这里任何一人都清楚那些武器的威力有多恐怖,死一个褚寻不要紧,他背后带来的隐患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褚寻明显松了口气,他理了理袖口,心情愉悦的说:“还算你们识相。你放心,只要阿年能醒过来,鲛人族的秘密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他看了眼大祭司,目露嘲讽:“毕竟我也不想残害同族,更不想亲手杀了我这位高高在上的兄长。”
大祭司并未被他的激将法激怒,转身对云骄行了一礼:“殿下英明。”
其他鲛人紧跟着呼啦啦地跪了一地:“殿下英明!”
褚寻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他冷嗤一声,甩袖离开:“三日后,我带阿年过来,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
祝时宴微微一笑:“褚先生慢走。”。
祝时晏离开后并没有完全离去,而是在确定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之后,从另外一侧偷偷绕了回去。
原因无他,只是他在和云骄动手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几道不寻常的身影。
碎星宗的人大多集中在殿前广场上,后方几乎无人看守。
祝时晏静立林中,看着那几个鬼祟人影在各个房间里搜寻着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似乎在招人。
祝时晏对如今修真界的宗门恩怨不熟,想来这几个该是别的门派专来趁火打劫的,但自己向来不管闲事,转而便下了山。
在街市上寻了个茶水摊坐下,祝时晏一边歇息,一边从旁人口中听到圣元教和归鹤丹的事。
从他们的口中,祝时晏得知圣元教众脖子上都有刺骄,一般都是蒙面行动。
仔细一想,方才自己看见的那几人,似乎就是他们口中的圣元教众。
圣元教众潜入碎星宗,这好像是件大事。
但祝时晏并不想做这个好人,听听也就过去了。
茶博士将茶水和茶点端上来,祝时晏只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听完一段评书,留下一朵灵犀兰便回了客栈。
“干活真累。”
祝时晏躺上床,把脸埋进被子里狠狠蹭了蹭,舒服地吐出一口气,然而一想到还要去两次,又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不想干活”
“左右不急,再歇一日好了。”
祝时晏毫不犹豫接受了这个想法。
他总是累得很快,并且三百年来这个症状愈发明显,所需睡眠也越来越长。
谁让他从不吃人。
在准备入睡后,意识逐渐平静时,祝时晏不知为何想到了云骄,对方今日说的话,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难不成对方知道了自己过去的事?
祝时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用被子盖住半个脑袋,发出一声喟叹。
“知道就知道吧,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天骄就是天骄,稍微养养便好看得紧。
祝时晏闭上了眼,梦里出现的都是云骄。
·
在祝时晏砍碎盛钰雕像的第二日,碎星宗安然无恙。
云骄守在山门处,将掌心的枯树枝捏得嘎嘎响。
他守在这儿不仅是看祝时晏,更是警惕玉玄宗的人会不会提前到来。
倘若只是待在宗内等人传消息,恐怕等消息到了,玉玄宗的人也把山围起来了。
树枝很快被他捏成了数不骄的碎屑,云骄拍了拍手,想再拾一根,但四下看去,周围的枯树枝都被他捏了个干净,脚下满地尽是碎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