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冬正在发呆,脑袋突然被人拍了拍。他抬头,发现戚霁不知何时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他的眼眸颜色和肤色都要比昼冬深,斜睨看人时有股咄咄逼人的凌厉。但是面对的人是昼冬,他又收了几分,反倒像是想要叹气的无奈。
“突然问我这个,又是因为宋舟玉吗?”
“嗯。”
看着昼冬点头,戚霁终于忍不住叹气。
果然,昼冬的很多次情绪异常都是因为宋舟玉。
“他找你复合了对吗?”
这回轮到昼冬惊讶,戚霁弹了弹他的额头,“我不说,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
“没有。”昼冬小声,“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舅舅说。”
戚霁一脸不信。他有时候也觉得无奈,他并不喜欢宋舟玉,但是昼冬和宋舟玉的羁绊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刻。
长期呆在黑暗里的人,又怎么能轻易忘却降临在身上的第一束光?宋舟玉对于昼冬来说,就是这样一束光的存在。
“遵从内心,想做什么,舅舅都支持你。”
戚霁清楚昼冬是个独立的孩子。多数时候昼冬心里都有了答案,只不过需要人肯定。所以他尊重昼冬的选择,也不会过分插手昼冬的人际关系。
戚霁操心地又揉揉他的脑袋,“但是记住,什么时候都要多爱自己。”
另一边,从家里跑出来的殷忱看着在沙发上躺尸的oga。
殷忱:“……你好歹起来迎接我一下吧?”
怎么每次他来,宋舟玉都是死人脸qaq。
宋舟玉安详闭眼:“滚。”
“哦。”殷忱,“我就不滚。”
殷忱没什么特长,就是脸皮够厚,不然也成为不了宋舟玉的朋友。
他转了一圈,啧声:“你这年,过得够磕碜。”
宋舟玉公寓十分冷清,过年也没个年味和人气。不过想想宋舟玉这几年,确实没过过什么好年,他又觉得正常。
宋舟玉没有家人,殷忱还记得,宋舟玉的oga母亲的家人曾经找过宋舟玉。
大概是在宋舟玉小学的时候。
宋舟玉那时候大概以为自己要有家人了。但事实上,那群亲戚就是血蛭一般的存在。
殷忱习惯了和宋舟玉相处时的自言自语,“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老家伙天天在家念叨我,跑你这里避一避。”
“再过一周就要开学了,寒假作业还没写,好烦。”
“开学还要考试,好烦。”
“暑假什么时候来啊,好烦。”
“……”
宋舟玉睁开眼睛,“殷忱。”
殷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