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哄小孩似的把司宁宁扶起来,给司宁宁搭上军大衣让她背靠在他怀里,他则是拿着小铁勺,哄一声喂一勺。
虽费劲的些,司宁宁却也吃下去不少,期间朦胧中还咕哝了一声:“好香。”
霍朗无奈轻叹,又好笑地继续诱哄:“上回你在的时候腌的腊肉,还不算腌好,用热水泡一泡就没那么咸,你喜欢吃,等明天单独给你炒一碟……来,张嘴,再吃一口。”
“唔……不吃了。”司宁宁脑袋撇去一边,娇娇小声嘟哝软得像猫儿一样,“饱啦~”
“再吃最后一口,就最后一口,乖……”
困乏中,司宁宁脑袋像是生锈一般顿住,半天转不过弯来,霍朗哄着她吃,她不乐意,可还是哼哼唧唧地又吃了一口。
大抵看出她是真的已经吃饱了,霍朗也就没揪着她继续吃。
大碗“噔”的一下搁在身侧小桌,窸窸窣窣抽走军大衣,霍朗放轻动作将司宁宁重新放回被窝,为司宁宁掖好被角这还不算完,霍朗又去自己那身军大衣的口袋摸索出医院买的药。
看着司宁宁红肿的脸,霍朗焦灼气不顺地搓了一把寸头,深吐出一口气压下气愤和烦躁揪下一团酒精棉小心擦拭司宁宁脸颊消毒,事后拆开绿色半透明状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司宁宁脸上。
药膏清凉消肿,内含薄荷成分,过分清凉的感觉触及到皮肤,司宁宁下意识躲避,“疼……”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上了药明天就不疼了,嗯?听话……”
霍朗抓住司宁宁想摸脸反抗的手,低声轻哄,直到司宁宁听话不动才继续上药。
煤油灯下,小姑娘白皙皮肤镀上一层温柔光晕,粉嫩唇瓣微微噘着,长睫浓密卷翘,除去一侧脸颊上碍眼的红肿,可人的模样此时还若有若无蹙着眉,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到家了……”
上完药,霍朗也没急着走,宽厚大掌抚上司宁宁眉心,高挑的大个子蹲在床边,盯着睡熟中的司宁宁温柔缱绻道:
“这儿没人能欺负你,安心睡,我守着你……”
仿佛真的被安抚到,司宁宁一声嘤咛低语,眉头松懈,随之呼吸也愈发沉重起来。
霍朗微微躬身身体前倾在司宁宁额头落下一个细碎的吻,在床侧守了一会儿,确认司宁宁彻底睡熟,他才吹灭煤油灯,轻手轻脚摸索着抱起被褥去了堂屋。
一夜深眠无梦。
清早,司宁宁是被刺眼的光亮晃醒的。
霍朗房间不大,床铺依墙,同时也挨着窗户,窗户上没有装置窗帘,即使外面距离竹林很近,也有斑驳的初阳从枝叶缝隙中倾泻进屋。
倒是入冬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太阳天。
缓了缓精神,司宁宁从床上爬起,看清房间内的景象,不觉微微红脸。
臊红的。
昨晚虽然困得睁不开眼,可她是有直觉有意思的,霍朗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哄她,还有最后……
司宁宁咬了一下唇瓣,一手撑床,另一只手则缓缓抬起落在了额头。
……别人都是喝醉了发酒疯,她这个算什么?
太困了?困劲儿疯?
有点没脸见人了怎么办?
司宁宁双手捂脸陷入自我怀疑。
霍朗该不会觉得她是巨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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