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一定的盘算,只是这些都没办法和宋书瀚明说。
斟酌了一下,司宁宁弯弯嘴唇拖长声音“嗯”了一声,旋即道:
“有机会返城肯定还是会回去的,咱们因为工作的事回去,这种可能性不大,以后政策改变,我觉得应该还是得考试。”
想到未来还会重启高考,司宁宁顺口提点了一句:
“霍朗认得字,如果有那一天,我会督促他跟我一起考……你也是,知青点的大家都是,咱们知青点有书,有时间还是得捡起来看一看,未来都是说不准的。”
虽然觉得这事儿还是有点不妥,可想到平时所见,霍朗对司宁宁皆是百依百顺,宋书瀚不仅又微微安下心来。
“你心里有盘算就好,我们不好左右你,只能站在可观的角度上提一些建议,也是不想你吃亏。”
“我明白。”
司宁宁莞尔一笑,满眼平静和亲和,是和朋友相处时最放松的姿态。
宋书瀚讷讷点了点头,说完了心中顾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别的话说,气氛略显得有些尴尬。
眼神飘来飘去,目无定处,短暂的沉默,宋书瀚眼神又重新落回司宁宁身上:
“霍朗同志那边不知道得多久,我坐车有点累,就不等他了。”
说着话,手已经提上桌子一侧的藤箱,“司知青,我就先回去了。”
司宁宁知道他再留下也是尴尬,就浅笑点点头,“好,路上慢点。”
“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等霍朗同志,别乱走,省得他回来找不着你!”
“嗯,好。”
……
“唉……”
送走宋书瀚,司宁宁埋头搅动汤碗里的调羹,心情忽然有点复杂。
她从来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从前家族追逐利益,也是有过喜欢她、追求她的人的,只是从来没有人能坚持到最后,或者说没有人真正愿意肯与利益抗衡罢了。
可没想到,穿越到这个朴实无华的年代后,反而让她体会?陷入了这种狗血尴尬的阵地?
“做什么唉声叹气?宋知青人呢?”
桌子一颤,霍朗回来了,就坐在桌子对面。
司宁宁淡淡一笑,不想让他担心,就解释道:“回来了?宋书瀚说坐车太累了,困得厉害,就先回去睡觉了。”
说罢又弯起嘴唇问:“怎么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汪松那边有说什么吗?”
霍朗笑脸模样摇摇头,仿佛是渴了,也不嫌弃桌上的汤碗里是凉的和司宁宁喝过的,端起来就是咕咚一口:
“办妥了,和你预想的一样,远远看着还是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儿,等车开到跟前,立马就老实了,我把东西交过去后,他神色又不一样了。”
司宁宁眨眨眼,好奇地问:“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多了点认真诚恳吧。”霍朗放下碗,弯弓眉扬起,“哼哼”笑了两声,明明几乎没法出声音,可沙沙哑哑的,就跟低音炮似的,震得人耳廓一阵酥麻。
“估计也是之前晾得太久,以为被骗,这回拿到你写的那份“大奖状”,应该就能安心了吧。”
“什么大奖状不大奖状的。”司宁宁不自然捏了一下耳垂,抬眼嗔怪白了霍朗一眼,假意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