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有点着凉了,肚子有点疼,就蹲在这里缓缓。”
宋小芸脸色很差,说话也很僵硬,看起来是真的不舒服。
司宁宁想了想,想着宋小芸床铺被子还没换,还是入冬那会儿盖的被子,觉得着凉有点不应该,目光往身后门口方向扫了一眼,确定没人靠过来,司宁宁压低声音问:
“你是不是来例假了?我那儿有红糖,一会儿我帮你冲一杯。”
宋小芸鼻翼煽动,垂下眼睑抿了一下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宁宁,你真好,谢谢你,我以后会还你的。”
司宁宁摆摆手,露出感同身受体谅的笑容,“大家都是相互照应,搭把手应该的。你回屋休息缓一缓吧,我一会洗完碗就来,别影响你下午上工。”
日子特殊,肉都请吃了,也不在乎那一勺半勺的红糖了。
司宁宁躬身打水洗饭盒,宋小芸站在一旁,咬着嘴唇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儿,犹疑又说了声谢谢才缓步离开。
司宁宁似有感应,抽出功夫往回看了一眼。
宋小芸步伐飘忽,最近精神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
司宁宁能感觉到宋小芸心里肯定有事,但是宋小芸不说,她没理由多问。
收回目光几下把饭盒洗干净,司宁宁回屋冲了两杯红糖水,一杯给宋小芸,一杯则是她自己喝。
她的小日子也是这几天的时,视线预防着点,多注意点,等真来大姨妈了也能好受点。
司宁宁专注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的事她关注的不多,以至于后期关于宋小芸的消息,她都是从徐淑华和蒋月的讨论中听来的。
比如宋小芸脸色很差,且越来越差,可是为什么那么差?
比如宋小芸最近怪怪的,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总是偷偷出去,感觉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比如队上的谁谁谁来知青点找过宋小芸等等。
司宁宁心里有一杆秤,林林总总的一些消息听得越多,她眉头就皱得越紧,因为她最担心的事,可能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
司宁宁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不要,或者说该不该插手宋小芸的事,就找到了霍朗寻求意见。
霍朗弯弓眉下压,捏着司宁宁的手把玩沉默许久,才开口出声: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毕竟不是小孩子,如果你猜测的都是事实,那么我认为,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她应该已经想过后果和处理方式。”
这话的意思很明了,霍朗不希望司宁宁插手。
而且这事性质特殊,不好管,即使管了也讨不着好处,甚至可能惹上一身骚。
可话虽如此,霍朗又是了解司宁宁的。
他的姑娘体贴心善,永远都会为身边人考量,她若将宋小芸视为朋友,就不会放任宋小芸往火坑里跳。
这傻姑娘现在看着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霍朗微微叹气,握着司宁宁的手侧过身,与司宁宁四目相对严肃道:
“你如果有想法,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我的建议是就算要管,也是点到为止。这事是你主动介入,不是别人求上门,再往深入的你没有立场,知道吗?”
司宁宁清澄鹿眸望着霍朗,认真点头。
她懂。
“那我先回去,这事不好拖着,能早点解决就得早点解决。”
“等一下。”
司宁宁说着就要起身,霍朗拉了她一下,问:
“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霍朗问的是去知青点找宋小芸的那个小伙子。
他毕竟在队上待得久,不仅了解的东西比司宁宁多,许些方面也比司宁宁更有威信。
司宁宁是想帮宋小芸,可霍朗是在维护司宁宁,如果司宁宁决心介入,他当然也不能站在一旁置之不理。
司宁宁摇头,坦言道:“就听她们说是个男同志过来找,没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