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咧出爽朗笑容,诚恳应声,“好,那我以后努力!”
司宁宁诧异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反手把刚装兔肉的海碗递了过去,“去洗一下,快点的,我等着装。”
霍朗立即起身接过海碗,大长腿虎步生风地朝井边走去。
之后兔肉盛出,司宁宁把前锅清理出来,又将沥干水分的捞米饭倒进锅里,锅中米饭呈现圆锥形,司宁宁取来筷子随意在上面插了一圈眼儿,随后将两份承装兔肉的碗一左一右嵌在锅边盖上锅盖一起焖。
兔肉很紧实,就像老母鸡一下,光是炒是炒不熟的,还得焖一会儿。
单独焖得太费时,弄完保不准饭点儿都过了,像这样嵌在米饭旁边一起焖,省时省柴火,一举多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司宁宁觉得这样做出来的鸡肉、兔肉都比单独闷出来的好吃。
午饭是在厨房吃的,小桌摆在厨房后门门口,司宁宁禾谷、早苗三个坐小马扎,霍朗则背朝后院坐在厨房门后门槛上。
大米饭和兔肉,光是一样就足够让人流口水的了,现在两样都摆在眼前,闻着香味禾谷都快幸福的昏厥过去了,不过看他大哥和司宁宁都还没开始动筷子,他也就难耐地忍着,规规矩矩按兵不动了。
司宁宁把装在小碗里的兔肉推到早苗跟前,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块放在早苗碗里,笑意温柔道:“尝尝看好不好吃?这是不辣的。”
早苗鼓着小包子脸点点头,应声咬了一口。
嘴里裹着兔肉嚼着,她小嘴油汪汪地望着司宁宁,“好吃,特别香。”
真心换真心,司宁宁细节方面的处理,早苗体会在身上也看在眼里,咽下香喷喷的兔肉,又舔了舔嘴唇,早苗黑黝黝的眸子望着司宁宁认真道:
“宁姐姐,我其实吃一点辣也没关系,不用这么麻烦的。”
司宁宁被她认真的小模样逗乐,笑呵呵点点早苗鼻尖,司宁宁嘴上应着“是”,实则并未往心里听去。
禾谷和霍朗能吃辣,也爱吃辣,反之早苗,她基本不碰辣,稍微吃了那么一点,小脸就跟醉了酒的人一样,又红又烫,司宁宁一直都记在心里。
两小只就算馋,其实胃里能装下的也就那么点儿,于是早早地就吃完下桌了。
司宁宁在吃饭这件事情上比较节制,吃得八分饱就可以了,再多吃胃就容易不舒服。
霍朗今天难得胃口好,吃了几块兔肉,又倒着海碗里的红汤辣油拌着吃了两碗米饭,连锅底沾得锅巴都铲起来吃得精光。
司宁宁在一旁看着,眼睛都惊得发直了,生怕他会撑坏,可人家事主呢?
把碗一收,收拾完残局后,依着后门打嗝儿道:“日子越过越好,太惬意了,吃饱了想睡觉。”
他确实表现出满足,司宁宁心里反而越不是滋味。
一碗肉,一顿饭,这就满足了……
可见这时候日子的艰辛与不易。
“困了就睡会儿吧,不是没什么活儿要干吗?”
霍朗盘算着提议:“你也睡?我把凉椅和竹床都搬过来,后院有风有树荫,还安静,歇午觉正好。”
霍朗是个闲不住的,以前总是哄着司宁宁睡,等司宁宁睡着就偷摸溜出去干活,这回他难得做决定要休息,司宁宁生怕他反悔,连忙颔首答应,“行。”
霍朗就去搬凉椅和竹床了,之前凉椅和竹床都是放在这边的,因为新房建成,他就给搬去那边了。
搬过来折腾了一会儿,等都安放稳定,霍朗给司宁宁拿了把蒲扇,又跟伺候小孩似的,进屋拿了条大不大、小不小的枕巾出来,非要让司宁宁把肚子搭着。
司宁宁又好笑又无语,最终还是妥协照办。
闭上眼睛躺在凉椅上,司宁宁脚尖轻轻点地,摇椅晃动起来时,她时不时地就摇一下蒲扇。
周围喳喳雀鸣,风和竹叶呼呼沙沙,是自然最好的助眠,炙热的夏季中感受丝丝缕缕短暂的清幽,很快便又一股倦意袭来。
“唔……”
司宁宁打了个哈欠,无意识调整了一下姿势,恍惚中沉沉睡去。
后院画面宁静安好,霍朗本是躺在竹床上,闭眼双手垫在脑后睡着,耳边凉椅晃荡的声音止住,他缓缓将右眼支开一条缝隙,嗓音沙哑低沉试探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