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抹了额头上的汗,套上鞋去堂屋倒了杯水,再回来时她站在桌边,一边喝水,一边看司宁宁在忙碌着什么。
司宁宁在记录白天浆洗鸭绒和清理兔皮的步骤,写完大致,又在下方空白处立下多条揣摩着觉得可行,或者以更简单的方式平替的小技巧。
文字部分蒋月还能看得懂,可下面还有好几行字母,蒋月看得一脑袋的问号:“你这写的什么啊?”
“咱们队不是要养兔子?以后应该会自己加工皮子什么的,我现在在考量方法呢,看哪个最适合当前推行。”
蒋月点头,“我知道,我说的是这个,这啥?看着不像是洋文。”
她手在本子上点了点,司宁宁看过去,“哦”了一声坦然道:“这是化学方程式,我随便写的,你别看那个。”
刚才记录的时候,司宁宁突然萌生想法,他们是不是可以尝试以最低成本制作杀菌洗涤剂、漂白剂等?
可粗略计算了一下,手上可能的东西太少,要配出所需要的东西,就得一样一样的列式子,做实验提取,再收集……
不光磨人,还很浪费时间,想想就还是先算了。
现在所有事都在起步阶段,不好把摊子铺得太开,要不然东不成西不就的,浪费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大家都得跟着陪跑。
还是专注眼前吧。
“你还真是闲不住,难得放两天假,也没看你休息一下。”
“我现在就在休息啊,这些东西就是一边整理一边玩,打发时间随便倒腾的。”
蒋月鼓嘴,要不是知道司宁宁的为人,她真的都快不想跟司宁宁说话了。
话说回来,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司宁宁说随便弄一弄的东西,最后都能大放异彩……
蒋月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书读多读少差别真的挺大的,像司宁宁那种阶段性的优秀,她这辈子挥鞭子骑马追也难追上。
读书真的很重要!
人穷要读书,人丑也要读书,像她这种长相平庸还没有家境底子的,就更得多读书了!
蒋月双手握拳持在胸前,司宁宁余光扫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亢奋起来了。
“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都是小事,不提也罢。”
蒋月摆摆手,拿了两本书在司宁宁跟前坐下。
司宁宁收拾桌子的手微微一顿,抬眼问她:“你干嘛?”
蒋月晃晃手里的书,“看书啊!”
“不睡了?”
“一会儿再睡!等我看完这两页!”
蒋月态度坚定,司宁宁也就没打扰她,收拾完东西,司宁宁拨开蚊帐钻进床铺,偶尔跟蒋月搭两句话,提醒她早点睡。
其余的时间里,司宁宁则是在默不作声地考量。
赵宏兵是号博爱的人物,所有他认定要干的事都有好好干,对孩子们和老师以及队上的社员一直都是赏罚分明,且力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