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在赛马场的观众席找到了伏黑甚尔。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在喧闹声中停在伏黑甚尔面前。
黑发男人大大咧咧地仰靠在劣质的塑料座椅中,手心还握着几张赛马券。他扫了织田作一眼,懒洋洋地问:“哟,你也来赌马啊?不是说不会么。”
织田作之助:“我是来找你做交易的。”
“交易?”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又是那狗屁咒术?我说过了,你找错人了。”男人的声音很冷漠,“趁我心情还不差赶快滚,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织田作之助尚未来得及解释,观众席顿时喧闹起来,欢呼声和嘘声仿佛要直冲云霄。
伏黑甚尔直起腰往大屏幕上看,一秒后重重啧了一声,原本还攥在手心的赛马券直接随手一丢。轻飘飘的几张纸在半空飞舞,最后落在男人的脚边。
织田作之助垂眸一看,那里的赛马券已经堆成小小的垃圾山。
……伏黑甚尔输了这么多?不会一局都没赢过吧?
织田作之助突然有些担忧,风险骰子给伏黑甚尔真的是好事吗?
伏黑甚尔又把陪富婆换来的大把现金变成了垃圾堆,尽管早有预料,他的心情依旧差到极点。
男人一言不发地起身,双手插兜,唇角的伤疤配上森冷的神色,压迫感十足,一看就不好惹。
“闪开。”伏黑甚尔冷声道。
织田作之助丝毫不惧,从兜里掏出锦囊袋,在黑发男人眼前晃了晃。“不妨听完我的话,再走也不迟。这是我的筹码。”
伏黑甚尔不耐:“什么玩意?”
织田作之助倒了倒锦囊袋,一颗骰子滚入他的手心。骰子于寻常样式大不相同,它有十九面写着大吉,只有一面是大凶。
特殊的模样吸引了伏黑甚尔的注意。
“这是风险骰子。”织田作之助趁热打铁,飞快介绍了骰子的功效。
资深赌徒伏黑甚尔果然有兴趣。他挑了挑眉,没再嚷嚷着要走,饶有趣味地说:“这么神奇,是咒具?还是说,你随便拿了个玩具糊弄我。”
“是不是玩具,试一试就知道了。”织田作之助淡声说完,倏地一摇骰子,往地上一丢。
风险骰子在两人的视线中跌落在地,滚动几圈,最后停在“大吉”上。
织田作之助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他的运气一向不差。
“大吉。然后呢?”伏黑甚尔用手指了指赛场,无语地问:“你要现场买票赌马?”
还有什么比当着他的面中奖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呢?
红发男人理所当然地颔首。
伏黑甚尔自然是不信的。
玩得多的人都知道,赌马不仅拼运气,还拼眼力。要研究赛马的胜率,要看马匹今天的状态……讲究多得要命,就差直呼夺冠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当然,伏黑甚尔是懒得研究的。最多在电视上看一看解说,其他时候都是看中哪一号就买哪一个。
他坐回被废弃的赛马券围起来的塑料椅,摆了摆手,“行,你去买,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没过多久,织田作之助就回来了。
伏黑甚尔算了算,他花费的时间大概就是从观众席到售票处一来一回的步行时长,再算上排队、等票的时间……也就是说,织田根本没有认真看号,估计就是胡乱指的。
果然,织田作之助拿着一沓厚厚的赛马券在甚尔身旁坐下。
甚尔斜眼看了看最上方的一张赛马券。“四号?”甚尔不屑地说,“四号是最弱的,没人看好它。你还不如买八号,八号是纯血马,是夺冠热门选手。”
织田作之助:“都是随机买的。更何况,纯血也不一定是最强。”
不知道哪个字眼戳中了伏黑甚尔,他顿了顿,哼笑一声:“你还挺有信心。”
“嗯,我摇到了大吉,所以不会输的。”
赛场上,新的一局开始了。
伏黑甚尔探头去看赛场,一边嘀嘀咕咕:“这种骗人的玩意也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