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公主也立刻称病,躲起来不见人。
反倒是未婚的宗女们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胆子大的又开始上街、串门了。
林嘉的这些已婚姐妹们,聚在她这里吃吃喝喝闲磕牙,就在说这些事。
和亲什么的,不干她们这些出嫁了的宗室女的事,说起来十分放松。
“太子那边乐见其成吧?”
“嘘,别乱说啊。”
“行行行,反正他跟重华半点都不亲是真的。”
“元后立后不到一年就薨了,你让他跟仇人怎么亲。”
立刻有人骂这个心大的:“可闭嘴吧你,什么都敢说啊?”
那人讪讪:“这不没外人嘛。”
又道:“云安,云安,你怎么了,怎地今天都不吭声。”
云安强笑笑,道:“我为重华担心呢。”
话题又继续了。在义德这里小聚实是令人喜欢,特别轻松自在,众女叽叽喳喳各种八卦说个没完。
云安却一直盯着义德县主林嘉。
林嘉是主人,常要起来招呼婢女,张罗茶水点心,又要及时撤下果壳果核之类的杂物。
她如今操持着自己的府邸,已经得心应手。
云安一直盯着她。
只见她装扮也不特别华丽,穿一条散花如意云烟裙,纤腰一束,人也如烟如雾。
行走间,腰间垂悬着压着裙面的一块水晶璧闪动,宛如烟雾间一点波光粼粼。
那形状、大小、配的穗子,云安决不会认错。
店里的伙计都说了,那种一丝杂质都没有的,可遇不可求,独一无二。
云安以为,这独一无二的水晶璧该是悬在凌熙臣的腰间,正合衬托他清隽气质,俊美容颜。
她万万料不到,会在林嘉的腰间,看到这块凌熙臣亲自去挑选采买的水晶璧。
云安冷眼看着林嘉彩霞芙蓉一样的面庞。
她的眉间眼角有一股风流韵味,春意盎然,从前没没有的。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凌熙臣回来之后吗?
云安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扎痛了手心。
那个谪仙一样的人,从不将目光流连在哪个女子身上。
他怎能、怎能为着义德这样一个长在民间又嫁过人的妇人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