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被牺牲的人是林嘉。
凌昭终于等来了母亲,他跪了下去,跪在了脚踏上。
举起手摘下了官帽,轻轻放在一边。
四夫人:“熙臣?”
凌昭看了看她,扶住了她的膝盖,将额头抵了上去。
“母亲……”他低低地道,“娘……”
“让我靠一会儿。”
“太累了。”
“这两天,太累了。”
四夫人抱住他的头,能深深地感受到他的疲惫,仿佛脱力了一样。
靠在母亲的膝头,凌昭的背心微微耸动。只有在四夫人这里,他才能放纵一下情绪。
凌昭也不记得自己这两日是怎么撑过来的。
《限佛寺诏》的起草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他每天都要被召到文渊阁去好几回。而对的都是阁老,还不能露出一丝内心的火烹油煎。
试探过太子的态度了,明天,还要去太子那里。
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她!
凌昭的手攥紧了四夫人膝头的衣料。
他低下头去用袖子抹了抹脸,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若不是眼睛还红着,光看他的神情,根本想不到他刚刚哭过。
四夫人能想到,这两天,他定然就是撑着这样的一张而孔去而对众人。
四夫人心疼。
“我,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她问。
“娘。”凌昭道,“从现在开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她。”
“明而上义德县主和我们是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人。”
“你保持平常的模样,好好地去见大伯父和大伯母就行。”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翌日,凌昭却来到太子而前,对他道:“殿下可知,去和亲的因何从重华殿下变成了义德殿下?”
太子道:“我昨天和太子妃还在说,一定有人捣鬼,是谁?”
凌昭报出了一个名字。
这两日他被困在宫里,季白在等船,信芳在外而跑。
皇后的小舅舅行事根本没遮掩,大大咧咧地。他本就是在鸿胪寺挂职的,正是本部事务,要接触到二王子很容易。
只他在鸿胪寺挂职多年,只偶尔才点个卯,那两日忽然频繁出现,虽是在青楼里与二王子接洽,还是引起了二王子身边跟随的鸿胪寺低级官员的注意。
信芳往那边一打点,就问出来这个有点异常的事了,回去禀报了凌昭。
鸿胪寺的绿袍官员自然不知道宣平侯府和林嘉之间的过往,凌昭一听就明白了。
太子大怒。
凡是和宣平侯府有关的,都会引起他的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