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不知道为什么,翼回今天突然变得有点迟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翼回竟然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扶起大祭司泓。
他原本以为自己来扶异执,翼回肯定会去帮泓搬开重物,扶起异执后他才没急着去看泓,结果翼回根本没去帮泓,还是他去的,这不太符合翼回平时的做事风格。
不过岁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太大,翼回也被吓到了,才没有反应过来。
这件事特别很严重,如果异执和泓任何一个受比较严重的伤,翼回都极有可能会死。
岁心想,整个小白城都是翼回在管理,这个武器架不够牢固,在旁边打架就能让武器架直接倒下来,这得是什么极品“豆腐渣”工程!
当然岁完全不知道,这就是异执故意弄倒的,因为异执不想被岁发现,故而做的特别隐蔽。
其实就连翼回都没注意到,翼回只是因为太了解内情,猜测的而已。
异执怒问:“翼回,谁负责修的这个架子?!”
翼回连忙说:“首领大人,这些都是负责锻造青铜器的人做的,但具体是哪一位负责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会很快查清楚!”
异执踩在同样是由青铜打造的兵器架上,沉声道:“所有青铜做的东西,全都要加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东西无缘无故的倒下来。”
翼回保证道:“首领大人,我知道了,我会让工匠们在三天内将所有放青铜器的地方加固。”
异执冷声说:“再有东西倒下来砸到任何人,就该有人脑袋落地了。”
翼回吞了吞口水,连声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不过翼回知道,异执的话里的意思是,下次真无缘无故倒了才要负责人人头落地,这次象征性处罚一下就行。
翼回一直都知道,他们的首领大人虽然是个“疯子”,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赏罚分明的。
岁特别理解异执的愤怒,毕竟异执作为这里的“大老板”,竟然被自家的“豆腐渣”工程给砸伤,这换谁谁能不气?!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小白城虽然修建的匆忙,但他看过小白城的大多数地方,即便是犄角旮旯里的建筑质量都特别好。
比如前不久,他和翼海经过这里最偏僻的甬道,翼海手里的火把烧完了,甬道里有一盏青铜灯,翼海想拿下来照明。
他们两人手劲儿都很大,他们死命的掰,但那青铜灯被嵌死在墙壁上,他两硬是掰不动青铜灯分毫。
翼海就不用说了,作为最厉害的翼龙兽人,武力值特别高,竟然完全拿不动。
岁自从能轻松耍动青铜刀后,臂力很强,他们两人联手都动摇不了青铜灯,哪怕是掰动一点儿,他们都没那么尴尬。
他还记得,当时翼海就赌气说:“不知道做这么结实干嘛,这玩意儿是融到墙里面了吗,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我非把这灯弄下来不可。”
最后还是岁劝他:“算了,这里到处都有灯,我们又不是必须拿火在手上照明。”
翼海实在拿不下来,在岁的劝说下才放过了那盏青铜灯。
当时岁就在想:一生要强的翼海都弄不下来的青铜灯,这小白城修建的确实很好,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了。
想到这些,岁觉得,翼海确实是个铁憨憨,经常干些傻事,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爱赌气爱逞强,不够成熟稳重。
岁心想,翼海和翼回两兄弟性情南辕北辙,一个人成熟与否和年龄的关系并不大,翼回是弟弟但他可比翼海成熟多了,有人就是少年老成,有人就是七老八十还爱玩。
就是那次的青铜灯事件,让岁很佩服小白城能修建的如此牢固,现在他才会觉得,这个青铜兵器架这么容易就倒了下来,有点奇怪。
但岁又想,修筑小白城和锻造青铜器的匠人肯定不是同一批,再说锻造青铜器的匠人又不止一个,每个人的敬业程度肯定也不一样。
异执又说:“岁,不用担心,我和泓都是最厉害的异兽,这点重量还不至于就把我们砸伤了。”
泓当然能看出,也能听出,异执就是在嘲讽,他是装的,他确实是装的,他总不能白被砸。
虽然他没看到是异执弄倒架子的,但他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异执弄倒的,这么重的架子没有强大的外力不可能突然倒下来。
泓只以为,异执是想用这种方法赶他走,他就想着:我不可能被一个倒下来的架子吓到,你要赶我走,我就偏不走,我还要装作被砸伤,让你不得不对我照料有加。
岁还是有点担心,说着:“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吃点药,那种对内出血比较好的药,你们这里肯定有。”
泓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他苦笑着说:“我没首领大人那么厉害,我可能有点内出血,不过不严重,你们不用太担心。”
岁轻抚着他的后背,急道:“那我们赶紧回去休息,翼回,你快去拿对内伤有效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