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追求死亡,不止因已经死过一次,也因这段时间以来的见证。
但却也并不寻求活着,则是因为更为简单的固执。
“因为太宰治一直以来都给我一种……怎么说,比较轻飘飘的感觉?”立夏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我不太擅长评价别人,只能大概的说出感受。”
他们所见的现在。
所有现存的柱、鬼杀队的所有成员,通通聚集向鬼舞辻无惨之所在。
很快,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暴露了。
那就是‘等级’问题,这个级别的战斗,已经不是普通队士能够插上手的了。
“但没有人会停下。”太宰治盯着那些年轻的人,随着时间的流动向立夏讲述。
“没办法在战斗里起到作用,他们就会去帮忙疏散平民。”
“疏散平民的人手已经足够?就会去帮助受伤的同伴,进行伤势的应急处理。”太宰治说:“没有人停下。”
之后种种,具如太宰治所言。
立夏看着听着,突兀的勾起微弱笑意,转向太宰时眼目如星。
“你会变成这么优秀的人,太好了。”他看着孩子外貌的太宰治,似乎回想起对方真正作为孩子时候的模样。
――“我想到了,太宰。”
“把[书]给我吧。”立夏说:“我会一直带着它,把它藏好,不再被任何人发现。”
“……去哪里。”
他看到太宰治的背影,似乎一顿。
“去时间之外,更遥远的地方。”立夏回答。
“从此以后[书]不再属于任何人,也不再属于任何世界线和时间。”少年描述着:“直到我死亡,直到那一未来得到拯救。”
“你是认真的吗。”对方似乎有些忍无可忍的转过头来,“这可不是什么能带来好运的东西,硬要说用灾祸来形容还差不多。”
盈着光的纸页翻动,像是在不满。
“啊……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愿意为人理殉难的救世主这样说道:“所背负的,再多一点也无所谓。”
如果艰辛是海,再加一滴水也无所谓。
如果不幸的结局有千千万,那么再多一种因[书]而死似乎也并不过分。
只是生命总要寻找生机,去在危难里找寻缝隙。
“况且――”立夏拖长尾音,又向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太宰你啊,真的不想要去看着那个织田作之助在写书的世界吗……啊、抱歉,不是看着世界,而是看着织田作之助。”
“写书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立夏想了想,挑了一部分说道:“包括交稿啊,被催稿,出版社的问题和版权涉及,还有签售会的花束和挤来挤去的人们。”
“这些……不想要看看吗?”
立夏看到太宰治眼底的鸢色,非常缓慢得被吹去浮尘,像是明亮起来的夕光。
“你看,并不是不会心动……对吧。”
“好吧……好吧。”男孩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像之前的立夏一样,玩笑似的半举起手,“我输啦。”
“从现在开始,这个麻烦就暂时由你保管吧。”烫手山芋一样,太宰治看都不再看一眼就将红封的书丢进立夏怀里。
“不要担心。”立夏仍以柔软神色对他,“或许在那一天……有人突然宣称一夜之间拯救了世界,到那时候,我还会带着‘麻烦’来看你。”
“到时候不请我喝杯咖啡吗?”少年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