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究底,家里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只有她跟贺忱是想要一生一世都紧紧连在一起的。
回到家里后,两个小家伙洗漱完很快就累得睡着了。
叶蔓蔓倒是不怎么累,陪着贺忱一起在院子里坐着看星星和月亮,一起怀念过去。
可是这美好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小声的敲门声打断了。
这会儿天已经很黑了,虽然外面的月亮很亮,但大多数村民都不会在晚上出来到处跑,最重要的是如果是想来拜访他们的人不会选在这种时候。
两人对视一眼,贺忱脸上划过一丝警惕。
“谁?”
他的声音以前不太一样了,也许是当了多年领导的缘故,只是随便一句话都能给人莫大的心理压力。
外面的人一时间没了动静,像是在犹豫。
但是短暂的停顿后,门外还是传来了一道苍老却有点熟悉的声音。
“是贺忱回来了吗?”
这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但又跟他们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贺忱看了一眼叶蔓蔓,本想让她先进屋去,叶蔓蔓却摇了摇头,让他把门打开了。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背影佝偻衣衫褴褛,苍老得几乎认不出来的老妇。
明明才过去了八九年的样子,李红梅像是活生生老了二三十岁,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要不是她的声音还听得出来以前的感觉,他们差点要认不出来她是谁。
贺忱心中没有多少波澜。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他冷血,而是这个人实在是对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造成了太多的心理伤害,因为她们一家,贺忱硬生生受了十几年的苦无处可说。
如果不是跟叶蔓蔓结婚,他换任何一个女人娶回家了都得一辈子活在他们家的阴影下。
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叶蔓蔓那样无条件的支持他理解他对他真心付出,他也不会真的喜欢其他女人,那样的婚姻只会是压力下的妥协,一辈子的苦痛。
如果不是叶蔓蔓,他可能也不会解开心结,过得像现在这样的幸福。
归根究底,他对李红梅没有任何亏欠,甚至是李红梅一家人都亏欠了他太多,他不找他们家麻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他根本不明白李红梅还来找他干什么。
而且他也根本不在乎李红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红梅显然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嚣张了,面对一身衣着不菲满身气质拔群的贺忱与叶蔓蔓,她打心底里的感到自己低他们一等。
可她实在没办法了。
“贺忱啊,是我以前错了,我对不住你,可是我现在只能找你了啊,铁军他在外面欠了高利贷,被人打断了腿,别人还说要是他一个星期内还不上十万块就要把他的手也剁了”
她一边说一边哭,声泪俱下,最后甚至还跪到了地上,扑通一声,完全放下了自己的所有尊严。
“我们家就剩你一个亲戚了,贺忱啊,铁军是你唯一的表弟,你就帮帮他吧。”
“我知道你现在在京市发达了,一年能赚不少钱,你卖的那个甜辣鸭都卖到镇上了,我看见过,十万块钱你应该能拿得出来吧,我”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什么表弟。”
贺忱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表情比刚才更加冷漠。
“就算我真有表弟,他也是个成年人,他应该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和决定负责,他欠的钱凭什么要来找我帮他还?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这个道理。”
“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他啪的一下关上大门,表情冷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