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诗诗下地时一直穿着袜子,如今袜子上全是泥巴,她也顾不上穿鞋,索性穿着袜子跟着小全子离开了。
原本蒋诗诗是想回院子洗洗,好好歇着的。
结果半道上经过农场的一处小池塘,那池塘的水还算清澈,她一眼就看到水底深处的田螺,以及巴掌大的河蚌。
顿时,她就走不动道了,满脑子都是香辣田螺,爆炒河蚌肉
于是,她直接踩着池塘石阶,慢慢往下走。
吓得一旁的春杏立马扶着她的手腕,边上的小全子更是惊讶道:“娘娘,这里的水虽清澈,但咱们还是回院子洗脚吧。”
“我不是洗脚,我想下去摸点田螺跟河蚌。”蒋诗诗下了池塘后,就开始弯腰捡田螺。
“”小全子整个人在原地愣了几息,好半响才说:“您想吃田螺跟河蚌,奴才叫人摸两桶满满的给您送去,哪能劳您亲自下水去摸。”
“你不懂,我就喜欢自个动手。”说话时,蒋诗诗摸了个巴掌大的河蚌,她朝岸上的小全子说:“你去帮我找个木桶过来就成。”
“我的小祖宗呐”小全子劝不住蒋诗诗,急得在岸上直跺脚,但还是转头吩咐身边的太监,“去!快去找个木桶给淳妃娘娘。”
然后,他还招呼其他太监和宫女,“都给我仔细守着,一定要保证娘娘的安全!”
池塘底下既有青苔,泥巴又滑,淳妃娘娘要是磕着摔着了,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没法向皇上交代啊。
可谁让这位是皇上的心尖宠,换上都乐意宠着,他们做奴才的就更得宠着!
临近午时,日头实在是太晒了,裴玄凌就回到了农场给他安排的农家小院。
回到院子,他并没有看到蒋诗诗,不由得问:“朕不是早就让淳妃回来歇着了,怎的不见她?”
“回皇上的话,据小全子说,淳妃回来的路上瞧见池塘里有田螺跟河蚌,去池子里摸田螺了。”黄得昌端来一盆水,一面伺候皇帝洗脚,一面问:“要不要奴才让人把淳妃娘娘叫回来?”
“随她去罢。”裴玄凌颇为纵容,“趁着她还没回来,你先让人把药熬了。”
“是。”黄得昌应下后,立马转头让宫女去熬药。
自打皇上用心头血救淳妃后,如今心脏的伤虽养得差不多了,但还得吃药调养才行。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这等好事不拿到淳妃娘娘面前邀功也就罢了,反而还瞒着淳妃,每次都是避开淳妃喝的药。
约莫一炷香后,两名宫女匆匆忙忙端着熬好的药,走在外头的长廊上。
“听闻淳妃娘娘快回来了,咱得赶紧把这药给皇上送去,皇上说了,千万不能让淳妃发现,否则咱俩都完了!”
殊不知,蒋诗诗和春杏正回到院子,刚好听见了两名宫女说话的声音。
但她并没有现身,而是拉着春杏回头,躲在了院外。
至于小全子等人,早就提着田螺、河蚌、河虾、泥鳅、黄鳝去了农场的厨房了。
待那两名宫女进了院子后,蒋诗诗盯着春杏看了许久,发现春杏的眼神有些闪躲,便问:“皇上喝药的事儿,你是不是也知道?”
“”春杏低头垂眸,不敢去看蒋诗诗的眼睛,“奴婢是您身边的奴才,只了解您的事儿,至于皇上喝药的事儿,奴婢自是不知道的。”
“真不知道?”蒋诗诗淡淡问。
春杏继续摇头,躲避蒋诗诗的视线。
蒋诗诗:“那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春杏抿着唇,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蒋诗诗。
“春杏,你知道的,本宫对底下的奴才素来宽厚,但有一点我最看重的便是忠心。”蒋诗诗脸上难得露出严肃之色。
“若是让我知道你伙同他人骗我,看在你这些年忠心伺候我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也不必在我身边当差了。”
闻言,春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娘娘,奴婢没有不忠心”春杏难为情地说:“只只是皇上早就下过死命令,若是有人敢多嘴,通通都得杖毙,奴婢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这这才不敢说的”
蒋诗诗一把扶起了春杏,将春杏拉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春杏,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你且说说皇上下过什么死命令?若是皇上那边怪罪起来了,本宫帮你担着,保你平安无事。”
“”春杏谨慎地看了眼周围,然后附在蒋诗诗耳旁低语。
“前阵子您昏迷不醒,青黛姑娘和蒋大人都说您没几日寿命了,是皇上用心头血和十年寿命将您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可皇上怕后宫和朝廷有人拿此事做筏子,便让人将此事压下了”
蒋诗诗听了后,眸光有所动容,嘴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