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时搭上吴瑞的腕脉,这小子也没有动静,还是坐在木轮车上,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方向,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无知无觉的。
见此情形,季有时摸了摸他的腿。
“这些年虽然腿废了,但是本府。。。。。。我一直让底下人,每日都揉搓按摩他的腿部,以免。。。。。。”吴良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身为北州知府,他的脾气是人尽皆知的不太好,甚至是睚眦必报,但在面对儿子的时候,满心满肺的愧疚,让他始终小心翼翼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更怕刺激到吴瑞。
“照顾得很好。”季有时徐徐站起身来,“你该明白,有时候人心比其他更可怕,他把自己困住了,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吴良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我是个父亲。”吴良德望着自己宛若枯槁的儿子,“谁都可以放弃他,唯独我不可以,是我把他带到这个世上,好与坏。。。。。。我都不能放弃。”
季有时咂吧着嘴,“你该清楚,耽误了太多年,我可以试一试,但是否能成功就不好说了。”
“早就听闻神医之名,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吴良德忙不迭开口,“成是命,败。。。。。。我也认。”
季有时点头,转身去案头刷刷刷写下一张方子,“照着上面抓药,先给他泡两天药浴再说,他耽搁太久,全身筋脉血管淤塞,若不先疏通,根本无从下手。”
“好,好好!”吴良德有些激动,慌忙拿着药方出去。
人一走,季有时便摸出一颗药丸,“帮个忙,替我倒杯水。”
“啰嗦!”祁烈倒了杯水。
吴瑞真的好似泥塑木雕,让张嘴便张嘴,稳稳的吃下药。
“你也不怕我毒死你?”季有时摇摇头。
祁烈皱眉,“这什么药?”
“毒药。”季有时回答。
祁烈:“。。。。。。”
死不正经的怪物。
好半晌,祁烈才似警告一般开口,“你最好能搏一把,免得爷一不高兴,把你脑袋拧下来。”
“呵,那小子才不会把我脑袋拧下来,他最多一脚把我踹飞出去。”季有时翻个白眼,“放心吧,这小子骨头和肌肉都还接近正常,如果我用金针续脉的话,一切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
祁烈挑眉,“最好如此。”
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季有时皱了皱眉,“一天到晚把我当驴使,还嫌七嫌八,看给你们能的!”
不过比起那丫头的复杂情况,眼前的吴瑞算是简单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