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苏扶楹“切”了声,拍开她的手,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前襟。
“我当然知道。”
“至于我是不是诬赖,你去问问娴妃不就知道了?”
曹梦艺瞪着眼,视线几乎要把她射穿,“你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便算诬赖!”
苏扶楹抬眉,“刚才你可看到娴妃喝安胎药了?”
曹梦艺道:“那安胎药是皇上钦点的御医所开,难不成还有假?”
“你少骗我!”
苏扶楹仔细回忆那安胎药的气味,十分好心地分析给曹梦艺听,“药自然是好药,只不过药方开到娴妃娘娘手上,她若再往其中加些什么,也没人知道。”
“左右太医是她的人。”
“你说加了就加了?”曹梦艺才不肯信,“你一个小小官家女,懂得什么药材!”
“我知道你不肯信。”苏扶楹也不恼,“现在也不是辩驳我到底懂不懂药材的时候。”
“只不过我方才在大殿中,确确实实闻到了香附和泽兰的气味。”
“你找个资深的太医问问就知道。”
“香附气味独特,有一股淡淡的辛香,泽兰气味清新,闻久了略带苦涩,这两味药配在一起,寻常人认不出,我却是知道它们的用处。”
“什么用处?”曹梦艺心下惊惶。
方才她离姑母近,确实闻到了一股辛香。
难道苏扶楹说的。。。。。。是真的?!
苏扶楹观她神情,知道她已经信了几分,便继续道:“这两味药配在一起,可令女子胞中气血骤旺,脏腑生机顿起,仿若初孕之相。泽兰活血通经,刺激子宫,能让腹部微微胀气隆起,看着就跟显怀了一般。”
“同时,这两味药中和,还能影响脉象,让脉象变得滑数,观之与喜脉极为接近。”
只要躲过前期太医的诊脉,便可让皇上吃下定心丸。
到时再更换太医,也不会惹人怀疑。
曹梦艺脚一软,吓得往后一跌,落在椅子上。
“怎么可能。。。。。。姑母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怎么不可能?”苏扶楹敛眉,“你曹家危在旦夕,若她不用这样的方式,如何能保住你爹和曹家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
曹梦艺心潮起伏,蓦地又从椅子上跳起,“你撒谎!”
“从前没听你说什么药理之事,今日怎么却如此懂了?一定是你故意胡诌来骗我!”
“今日大殿之上,宾客众多,你便是吃准了我不可能此时去问姑姑,就先吓住我,躲过这偷盗之罪!”
“是也不是?!”
“随你怎么想。”苏扶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若不信,大可以赌一赌,现在就出去揭发我。”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
“若我所言为虚,那无非就是娴妃用偷盗之名将我发落,可圣上的恩赏还没下来,兴许两相抵消,我什么事也没有。”
“可若我说的是真的。。。。。。”她缓缓回头,看向脸色煞白的曹梦艺,“那你曹家就是欺君之罪!”
“是要砍头的!”
谁不知道圣上最重子嗣,拿此事欺君,定会引起圣上雷霆之怒。
他原本就因曹盛贪污一事心中压抑,若再爆出娴妃假孕,曹家上下,定会被满门抄斩!
曹梦艺呼吸一窒,整个后背被冷汗浸湿,连手都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你。。。。。。你既然知道此事,为何不直接向圣上揭发?”
“为何要私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