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仍然是那副隔岸观火的神情,唇边挂着一点笑,似乎什么都影响不到她。
千夫所指也是,死敌出事也是。
……好像差一点落得这个模样的不是她一样。
但好像……就算真是被千夫所指,她也不会跪下求饶吧。
沈梁和沈清评的脸色也变了。
沈梁放弃了抢救已经气绝的钦天监监正,砰的一声跪了下去,膝行着往这边来。
“陛下、陛下!”
“您和姐姐夫妻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姐姐是什么人吗!”
“一个雕像、两道雷而已!如何能断定姐姐就是妖孽……”
祭坛很空旷。
只能听得到他惊慌失措的声音。
和刚才试图杀姜杳除妖孽的声音一点都不一样。
姜漱垂眼,握住了姜杳的手。
游渡朝站在她们身旁,也冷哼了一声。
“现在知道着急了?真是不是自己家人不知道痛……”
他声音很低,但确实说出了口。
无独有偶。
“那刚才也不过是落在人姑娘脚边一个雕像,你不也就说人家是妖孽么?”
闻檀慢悠悠接口。
“怎么,到自己家姐姐,这就是情有可原了?”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手里面的小雕塑。
“二十年间,贵妃专宠擅权这种话,难道没人提过吗?贵妃权柄若此,这不比刚才提一个刚刚升起来的乡君可信多了?”
“——做人怎么也得将就将就言行一致吧,沈大将军?”
这是彻头彻尾、光明正大的落井下石!
别人的爱好都是痛打快不行的落水狗,闻檀不是。
闻檀毕生爱好就是打那种刚掉进去,还可能挣扎出来的。
……因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