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刻羽说服了自己之后,提了提手中剑,解释道:“我将流徵剑交给她回收,仅仅是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关乎着人间苍生,我不能坐视不理。否则,我早就离开了,何必在这里当笑柄。”
听见笑柄两个字,闻人不弃面无表情的收回那柄残剑和真言尺,转身。
这里有谁比他更笑柄。
“闻人弃。”昙姜喊他一声。
他停下脚步。
昙姜指了下商刻羽,“即使我完全信任你的忠诚,但这世上不确定事情实在太多。他被我强行赠剑时,似乎已是人仙境界,一样抗衡不了我。当年你什么状态你最清楚,万一在你成长起来之前,落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手中,你难道会有反抗的余地?”
姜拂衣原本也觉得母亲的做法有点离谱,听她这样一说,又理解了。
以外公纵横大荒的修为,都担心会着了女人的道,从而修出“锁”。
母亲从小待在封印里,她对外界所有的认知,全都来源于外公的描述,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挺正常的。
姜拂衣也想开口和闻人解释一下,但这些话好像轮不到她一个小辈来说。
商刻羽愣了愣,才想起来辩解:“我怎么会没有反抗的余地?我若遭逼迫,定会自戕以保清白。”
昙姜打量他:“我可以阻止你自戕啊。”
商刻羽道:“我总有机会。”
昙姜想了一下:“我能写出两相忘,你不觉得我多的是办法,令你记不得么?”
商刻羽握剑的手抖了下,抬高剑尖指向她:“你……”
反倒闻人不弃见状不妙:“商兄,你先冷静一下,她只是举例子,并不是说真的。”
昙姜抬起手,慢慢压下面前的流徵剑尖,看出她脾气差还没耐性:“对啊,我只是是拿你举例子,借此告诉闻人弃,我提早防范的必要性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
商刻羽脸色稍霁,却不收剑:“拿去,无论从前如何,剑还给你,我们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昙姜:“你讨厌我,难道也讨厌这柄剑。”
商刻羽攥紧剑柄,不必言说,也能感受到他的不舍。
“我已经对你们重复了很多遍,用不着。”昙姜说完之后,便不去理会他们了,转身对姜拂衣说,“阿拂,陪娘去歇着,娘有些累了。”
姜拂衣走上前:“好。”
她扶着昙姜,又和李南音说:“小姨,帮我照顾一下燕澜,他为了救我娘出来,受伤不轻。”
这话是故意说给母亲听的。
昙姜果然看了燕澜一眼。
燕澜忙行礼:“伯母,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夫人,您这边请!”鲛人王毕恭毕敬的引路。
“我知道先前休息的宫殿在哪里,不必你引路了,我想和女儿说说话。”昙姜告诉他不要跟着,也是示意其他人都不要跟着。
“是!”鲛人王忙驱散前方的族人。
等昙姜和姜拂衣离开这里,硬撑着的燕澜这口气卸下来,身形微晃。
李南音道:“别强撑着了,我送你去休息。”
燕澜拱手:“晚辈还不至于走不动路,自己去可以了。”
“这是阿拂特意交代的事情,你不要为难我。”李南音非常坚持。
燕澜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尽管她非常喜欢看热闹,这会儿也实在不想留在这几个男人中间。
燕澜便不再拒绝:“那有劳您了。”
他礼貌的和凡迹星几人告退,知道他们没心思理会他,不等他们说话,便提步离开。
李南音清了清嗓子:“你们先聊会儿,等我回来,咱们再商量剑的事情。”
漆见势不妙,说:“晚辈也身体不适,去海边打坐,吸收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