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腿两步,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羽闻湛长剑插在地上,似是以长剑来支撑身体:“沈逸之。”
他矜贵的面庞上没有半点意外之色,仿佛在千里之外的惊羽帝国看到沈逸之这个重刑犯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沈逸之似是又重新变回了从前那个芝兰玉树的沈大才子。
对于羽闻渊死在自己面前的事情,他没有半分动容,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羽闻湛:“谁能想到,在盛国令人闻风丧胆,专治小儿啼哭的顾典司,竟然会是惊羽帝国的大皇子呢!若惊羽老皇帝知道了此事,不知会如何看待你这个失而复得的爱子。”
羽闻湛转身面向他,清俊的面庞上无悲无喜,就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垃圾,只是眸中的温度比平日里更冷:“既然从牢里出来了,你就该找个地方藏起来,方能有一线生机。”
沈逸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须臾,他笑够了,蓦地沉下了脸:“羽闻湛,你不会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顾典司吧?我不妨告诉你,我的匕首上有毒,而且是剧毒!”
他欣赏地看着羽闻湛的脸,虽然夜幕之中他看不出对方的脸色变化,却只以为对方是在强撑。
至于羽闻湛眸中的冰冷,他只以为那是羽闻湛被意料之外的人伤到后才有的反应。
羽闻湛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却是问道:“你将阿青如何了?”
沈逸之惊讶挑眉:“你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啧,我以为你这种冷心冷肺的人,只在乎冷澜之那个贱人!”
羽闻湛眼神一寒:“闭嘴!羞辱公主者,死。”
沈逸之又是哈哈一笑,那笑容却十分狰狞:“你果然和那贱人有一腿!”
他的脸上冒着绿光:“你们早就搞到一起了吧!早在我还没有抛弃那个贱人的时候!明明是她背叛了我,竟然还敢给我扣上一顶大帽子,害得我沦为了整个盛京的笑柄,害得我失去了权势、地位,害的平南侯府失去了成为一等公爵府的机会!”
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
砰!
沈逸之倒飞出去了十多米,直直撞在了一棵大树才停下来。
力度之大,撞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好像都碎裂开来了一般,落地的瞬间,沈逸之一口血喷了出来。
“咳咳咳……”
他震惊抬眸,顾不得口中的鲜血与内脏的疼痛,满脸震惊:“你……你没事?”
羽闻湛唇角微微勾勒出薄凉的笑:“如你所见,本皇子没事。”
“不可能的!”沈逸之摇着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那把匕首是他特意特意寻找的上好的匕首,吹毛即断,削铁如泥。
匕首上还涂着见血封喉的毒药,就连一头牛都能轻易毒死。新
羽闻湛再怎么内力深厚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抵御得了毒性?
他不理解。
看出了他的疑惑,羽闻湛唇角的笑意更甚了:“多亏了公主。”
沈逸之双眸圆睁:“冷澜之?”
羽闻湛提剑靠近沈逸之,好心地为他解了惑:“公主担心我遇到危险,特意送给我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猬甲。这软猬甲触感柔软,和寻常的硬甲不同,匕首刺上去并不会有滞阻感。”
沈逸之:“!!”
难怪。
他刚刚就觉得很奇怪,为何羽闻湛没有见血?
可他分明没有感受到铠甲的阻力。
最后他也只能将这归咎为羽闻湛内力深厚,或者是因为羽闻湛的衣服颜色太深,又是夜幕之中,所以便是对方流了血他也看不出来。
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流血!
冷澜之!
“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