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但许宁简长得很有迷惑性,对谁都笑眯眯的,总是脾气很好的样子,虽然事实并不是,但一向都要比他更受欢迎。
为这许宁简惹了不少麻烦,今天这种事并非第一次,祁凛都已经习惯了。
这发展确实不在他的预想内。
但祁凛并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更厌烦了,脸色沉了下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帮我乱加人。”
这不是许宁简第一次这么做,但以前年纪小,祁凛只当他贪玩。
许宁简喜欢交朋友,而且很不挑,像张比利那样的人,并不是他第一次主动跟人来往。只是他的这种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因此除了祁凛,至今没有什么长久的关系。
祁凛却与许宁简不同,没有太多耐心去经营复杂的关系,或者说,他的耐心已经全耗在许宁简身上了。
因此对许宁简这种做法,祁凛很不喜欢,以前也说过几回,许宁简每次都是好好地应下了,过一阵子又故态复萌。
这就是他一贯的做法,任性且麻烦。
但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这种幼稚的行径也变得越发难以忍受。
察觉到祁凛少见的低气压,许宁简有些意外,语气却本能地带了嘲弄:“这有什么,反正你迟早也要交女朋友……”
他说得随意,祁凛却看得极为碍眼,手上冷不丁一用力:“不用你操心。”
“嘶——”许宁简脸上的伤口没防备被按了一下,顿时轻呼出声,未竟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祁凛这才放轻了力道,脸色依旧阴沉沉的。
许宁简只怔了片刻,便又摆出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是随口一提:“可是,你总得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吧。”
祁凛:“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宁简看着他,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出来:“我们都不是小孩了,我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祁凛看着冷,其实很少发脾气,此时却有种难以压抑的烦躁,他用力克制着,重重地把手上的冰水往地上放下:“你是不是有病?”
说罢捞起旁边的书包,就想离开。
但还没来得及起身,身后的衣摆就被拉了一下,紧接着,熟悉的气息从背后贴了过来。
许宁简双腿盘坐着,身体往前倾去,把额头抵到他的背上,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我困了。”
祁凛动作一顿,冷冷道:“困了就回宿舍去。”
“不要。”许宁简又是熟悉的无赖嘴脸,“等下还要上晚自习,跑来跑去多麻烦。”
祁凛:“……”
他知道此时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果断撇下这祖宗,但他更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他跟许宁简一起长大,上同一个小学、同一个中学、同一个班,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许宁简睡眠不好,经常犯着困去上学,他们以前的校长又很喜欢在升旗仪式后开大会,为了方便,都让大家就地坐下。
每到这个时候,许宁简就躲在祁凛的背后,把额头抵在他的背上,悄悄地打盹。
就像此时一样。
这是他们长久的习惯。
良久,祁凛长长吐出一口气,把书包扔下,静默地坐回原地。
“睡吧,时间到了我叫你。”
作者有话要说:腿肉割起来真酸爽。
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