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还跟他昨天走的时候一样,严峻直奔那扇黑色小窗户跟前,然后坐在椅子上放松的看着前方的十字架。
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能够大口的呼吸,只有的说话。
“你今天在吗?”
严峻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抬手敲了敲那扇黑色的小窗户,竖耳等着里头的回应。
“不在。”
顾星翻看着手中新买来的书籍,听着那一j时g直敲在窗户上的手指声有些烦。
严峻听着那不友好的声音笑了笑,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上方的耶稣,数秒后他又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要将他挂在十字架上呢?当时一定很疼吧。”
顾星没理他。
严峻也不在乎对方理会,他望着十字架上的人物自顾自的问出第二个问题,“大家都不去救他吗?他是自愿被挂在上面还是被迫的呢?”
同样无人回答。
“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被挂在上面,但是肯定不是因为成绩不好吧。”
严峻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向那个十字架而是看着自己有些翻红的手掌心,“我好笨啊,初中的时候我明明成绩很好,一直都是爸妈眼里的骄傲。可是上了高中以后我学习很吃力,我明明很努力的去学但是我不懂的东西却越来越多,成绩也越来越差。”
他说完,脑海里闪过曾经听同桌讲过的那个笑话。
如今,他将这个笑话讲给黑窗户里坐着的人。
“网上有一个笑话说,数学课上低头捡一只铅笔的功夫等再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再也听不懂老师的话语,那一刻的低头弯腰好像过去了一万年那么久。我跟老师之间的鸿沟也跟银河一样长。”
顾星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安静无声的听着对方的抱怨。
“我也试过努力,我也会课后去询问老师跟成绩好的同学,但是都没什么用,我的脑子好像就跟我爸说的那样,真的变成了猪脑子。”
不管他怎么拼命的去学习,成绩最多只能勉强在班级内排名在三十名左右,他们班级一共五十二名学生。
初中时他的成绩从来没有掉下前五。
到了高中从第一次考试变成十五名开始,一路下降掉到今天这个排名。
严峻每一次被父母指责时,他也很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
他拼命的学拼命的背,都没有办法进步。
“我是一个笨蛋。”严峻抱着书包,下巴搁在书包上喃喃自语,“我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可是我爸妈却没有办法接受,他们认为是我上课不专心听课,是我放学没有认真写作业,是我贪玩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严家父母什么都同意都接受,唯独不接受他真的就是笨。
“我觉得压力好大,那个家让我害怕我不敢回去。”
顾星合上手中那本儿童心理学,语气平静的询问窗外的学生,“你想坐在这里获得什么?一无是处的倾诉还是拥有向父母坦诚的勇气?”
“我爸妈要是知道我的想法,他们一定会打死我的!”严峻想也不想的摇头。
他不敢去跟父母说出实话,当着他们的面去承认自己的愚蠢,让他们放弃再继续这样盯着自己。
“你已经在这里吵了我俩天了,我可以借一点点勇气给你,让你去面对那对让你感受到压力的父母,你想要吗?”
顾星的话让严峻紧张的同时又有着好奇,他抱着书包小心翼翼的靠近那j时g扇黑色的窗户,问里头的人,“勇气也可以借吗?”
“当然可以。”
是那种御守或者平安符之类的东西吧。
严峻曾经跟着父母去爬山时,在山上的寺庙见过很多人都花钱请这个。
他爸妈也给他买过平安符,还有学习符挂在他书桌跟前,只是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