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那关切的嗓音从手机话筒内传来,坐在车上一夜没睡的人看着顾星画室的大门面无表情,“师父帮我请假吧,我今天暂时去不了。”
“不舒服吗?”郑源听着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担心他是不是又感冒了。
徒弟家他也去过,房子大是大就是看着好冷清,一点烟火味都没有。家里也没有个大人照顾对方。
“嗯。”金执明现在很不舒服,从身体到精神方面都很不舒服。
只要闭上眼睛他都能够回忆起昨天夜里的画面,自己是怎么被人用机器切成俩段。
另外一个不舒服是顾星带来的,金执明想到那个听到他的叫唤毫不犹豫按下按钮送他去死的顾星,就觉得整个人都恶心的想吐。
除了恶心之外,他还想要迫切的找到顾星,想要亲眼看看那个人是否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也许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呢?
他抱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挂掉了郑源的电话。
乐园街七号,同样一夜没睡的人站在空无一人的金家。
客j时g厅里的灯还开着,门口的鞋子少了一双家用的拖鞋其余都被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
顾星走向次卧,推开没有关严实的门看向那张没有人的床铺。
对方走的很匆忙,平常都会整齐叠好的被子现在一半都掉了在地上。
金执明会去什么地方找自己,顾星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人现在恐怕正在画室门口等着他,质问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再次看到了。”
他还以为他们维持的虚假兄弟关系还要很久。
顾星从金家里出来,临走前他看到了门口那一盆花朵全部凋零的玫瑰。
上次他出国前,金执明就是抱着这盆玫瑰去画室找的他。
三分钟后,摆放在门口的花盆被人抱走。
顾星开车去了景明路的画室,他在距离画室还有三十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
望着前方那辆属于金执明的车辆,顾星将车子停在路边拿出香烟点燃。
兄弟二人隔着车辆,都在想着彼此。
一个想要见面,一个却再也没有打算见面。
顾星看着金执明的车辆,烟雾腾飞中他同样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当他按下按钮时,才听清楚那句话代表什么含义时,一切已经没有回头路。
顾星一支烟抽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前方的那辆车辆掉转方向盘离开了这里。
金执明在画室门口等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滴水未进的人看着画室门上被自己砸坏的锁,冷着脸开车离开了这里。
“小金?”
郑源这会子刚下班却看到自家徒弟的车辆,对方正往派出所的大院内开。
金执明将车停好,面对众人的疑惑平静表示,“我白天没来上班,现在过来申请转夜班。”
“穿成这样?”郑源指着他身上的家居服,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触碰他额头,感受一下温度:“没发烧啊,小金你这是睡糊涂了吧。”
我车上有放备用的衣服,我去换上。
金执明推开郑源的手掌,他去将后车厢内备用的干净衣服拿出来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