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苏没有着急回答他。
摆摆手,从四周各走出一个村民,他们不同于白日里对宴苏怒目相对,而是微笑中带有崇敬。
“宴大人,请跟我们来吧。”
“四处看了?无人注意?”
“您就放心吧,我们一直看着呢,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宴苏这才带着林落随着村民们进入边上的屋子。
谁也舍不得点油灯,哪怕是在接待宴苏的这个夜晚。
借着窗外微薄的月光,林落看见了村长就立在其中,也看见白日里闹得最严重的几个村民也都在。
林落握紧了宴苏的手。
“不必担心,我们对你们没有敌意。”一个坡头散发的汉子看出林落的戒备,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之前不明白宴大人的苦心,做了许多冒犯的事情,现在我们都明白了,自然不会再对你们动手。”
宴苏的苦心?
宴苏有什么苦心?
林落看向宴苏。
宴苏对着这些父老乡亲鞠了一躬,“父老乡亲们,白日里为了应付差事,不得不说些叫你们伤透心的话语来,那并未我宴苏的本意,我所愿,是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温饱暖足。”
“宴大人,我们明白你的心意,我们都认同你的办法呢。”
“是啊宴大人,你人那么好,自己出那么多粮食帮我们抵赋税,我们之前还那样对你,我们可真不是家伙!”
林落在村民们纷乱的声音中,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新政令对百姓们来说是足以压碎脊梁骨的枷锁,宴苏明面上坚定的实行新政令,实际上却帮助村民们出粮食来交赋税,给了村民们一条活路。
为此,村民们感激宴苏的善良。
自己的男人,远要比京城王座上的皇帝更得民心。
林落垂眸。
索性,她没看错人。
宴苏现如今所作为,才是她的男人当有之举。
从屋子里离开,两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肩侧落下点点细雨,空气中流淌着的是雨水中泥土翻涌的味道。
宴苏看看四周,“我去借把伞。”
“不必,雨也不大。”林落抓住他的手,“夜也深了,都歇下了,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好。”
雨声可以掩盖许多。
比如两人行过的痕迹,亦或是他们说过的话。
“你只是对一个村子如此,还是对许多村子如此?”林落轻声问宴苏,声音太轻,刚一出口就飘散在雨声风声之中,她也不去确定宴苏能不能听见,便不再开口。
“所有都是如此。”宴苏回答。
所有……那需要拿出多少粮食,才能帮助如此之多的人?
林落眨眨眼,“你知道我们家放钱的地方在哪里吗?”
这个……
宴苏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