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极恶之魂,两个在中三州,两个在下三州。我们先去太白州。”
花宜姝拧眉,“我还以为你所说的极恶之魂会全在下三州。”毕竟中三州这百年来还算平静,若是有极恶之人,没道理一直没有风浪传出。
白猫窝在她怀里舔舔爪子,闻言不以为意,“伪君子总是受人爱戴。”
花宜姝了然。
她正要取出灵舟重新飞行,却听白泽道:“我建议你先放弃灵舟,该走水道渡江,渡江后再用灵舟。”
花宜姝:“为什么?”
白泽:“有人在追你,我想你肯定不想见这人。”
花宜姝警觉起来,“谁?难道是晋家的人?他们知道我出了燕槐山?还是常在天发现了什么?”
白泽嘿嘿一笑,“是被你碾碎的痴心之一。”
花宜姝:……
她沉吟起来,“是哪个?身上灵石多不多?”
白泽:……
它错了,它忘了花宜姝是个厚脸皮。只得道:“是袁寒衣,就是当初在晋家门口大胆跟常在天喊话的那个。”
袁寒衣?花宜姝想起了这个人。
转世后的她在十六七岁的时候,觉得自己是时候情窦初开了,是时候谈甜甜的恋爱了,于是她开始物色人选。虽然说她是世人皆知的纨绔,但能接触到她的,无一不是出众的仙门修士,其中当然也有很多正当年纪的少年郎。十六七岁的她就决定从中挑选一个,兔子不吃窝边草,她没找那些跟自己一道混的纨绔,而是专门冲那些备受期待的少年英才下手,事实上她也没有引诱,只不过是冲他们笑一笑,他们就晕头转向了,花宜姝觉得太没有挑战性,因此不论谁来表白她都严词拒绝。
白泽当初说她利用美貌引诱无知少年、鞋底碾碎痴心无数,可真是夸大其词,这只坏猫猫,实在是欠撸。
而这袁寒衣,是那些少年当中跟她相处最久的一个,有整整半个月呢,因为他的性子叫她觉得有点可爱,可是半个月后,她也腻味了,在酆都提亲前就和他分了。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追了过来。
白泽:“你嫁入酆都那天他就一直跟着,还在燕槐山外等着,看见你乘灵舟出来后就一路追,估摸快找到你了。”它懒洋洋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看的李瑜,提高声音到:“不过你要是想跟他再续前缘,那大可以在这里等着。”
李瑜的眼神果然飘了过来,默不作声盯着花宜姝看。
花宜姝本想说自己一心飞升,才不会受儿女情长牵绊,但出口前她瞄了白泽一眼,忽然福至心灵,猛地拍了白泽屁股一下,把白泽拍得一个趔趄险些从她怀里摔下去,花宜姝得意洋洋,“好你个白泽,想看我的热闹是不是?我偏不让你得逞!”
白泽:……
花宜姝对李瑜道:“弄条小舟,咱们这就渡江。”
她话还没说完,李瑜就转身走了,背影显得迫不及待。花宜姝古怪地瞥他一眼,但感觉契约还很牢固,也就不再理会,转而从储物袋里翻出一件法宝,这件法宝名为玉人千面,是一件中品易容法宝,也是她从晋家坑来的陪嫁之一。她可不想半路上冒出来一堆追求者妨碍她积攒功德飞升。
这法宝是个耳坠样式,戴上之后,花宜姝就变了副模样,是个长相甜美、但并不很出众的小姑娘的模样。
白泽看她哪怕易容也不肯变个不引人注意的平庸路人脸,不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