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织田作之助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随之滑落。
“织田作——!”
“作之助——!”
“织田没事。”坂口安吾背了一个医疗包上来,行动比两人都慢,但他也听完了整个对话。此时此刻,他蹲下来,摸了摸织田作之助的脉搏,“只是穿透伤,没有击中要害。现在昏过去是因为之前吸入的麻醉气体起作用了。”
暮霜也确认了这一点,松了一口气。
太宰治将织田作之助在地面上放平,他站起来,从腰部抽出一把枪,对准坂口安吾的头部。他刚刚经历情绪的大起大伏,血液全部涌到脸上,这让他两颊都染上了害羞般的绯色。只不过,他的举动可没有一丝害羞感:“坂口安吾,我说过吧,下次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不会再放过你了!”
“我……”
“砰。”
子弹出膛。
坂口安吾微微一愣,子弹擦着他的脸划过,刚好打在他身后的安德烈·纪德身上。太宰治又在对方的尸体上发泄了两枪,才缓慢地松了一口气。谁也不知道,就在刚刚,太宰治摸到织田作之助满背鲜血时,脑子一直在嗡嗡作响,那种感觉,就算天没塌,但也距离天塌地陷不远了。
直到刚刚确认了织田作之助的脉搏,跳动平稳,太宰治才慢慢地从这种游离世间的状态脱离出来,重新返回人间。
织田作之助还活着啊。
真好。
再大的焦躁和不安都被这个事实抚平了。太宰治收起枪,恶意地坂口安吾说:“给我跪三天三夜的洗衣板吧,少一秒,就在你身上开一个枪眼。”
“我……”
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坂口安吾已经忍不住吐槽了。
但人亏心,理不直,气也不壮。坂口安吾低下头:“对不起。”
“你想听我说,没关系吗?”
太宰治恶意满满地回答:“我像是会这么说的人吗?”
坂口安吾苦笑着回答:“我没指望过……”
“等你跪完搓衣板,我看心情再说。”
“啊?”
“看我心情,再决定原不原谅你。”
太宰治慢悠悠地说完这句话,他又看了一眼还在低声啜泣的暮霜,想起两个人的“不自杀”的约定,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现在情绪太激荡,那些浓烈的感情全部混在一锅沸腾的血液里,很难分辨出某一种特定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不过,他现在算完了安德烈的账,算完了坂口安吾的账,最后要算的是——
“森先生。”
太宰治转头看向港口afia党。
“……”
“森先生人呢?”
对于这个问题,广津柳浪不知道该怎么帮首领维护形象。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干部太宰先生——
首领他,刚刚,很怂地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