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淡淡瞥了一眼薛怀义:“夸你什么?夸你殴打朝廷命官?”
薛怀义闻言讪讪一笑,他如今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舒坦了许多,听到武媚娘的质问,只傻笑不说话。
“嗯,说话!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武媚娘眉眼冷凝,注视着薛怀义。
薛怀义先是一愣,紧接着涌起了愤怒和委屈,陛下竟然为了一个小官问罪于他。当他气得要拂袖离去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了武媚娘的左手做了一个熟悉的手势。
这是……
开始的标志。
薛怀义是足力青年,因养伤休息多日,又蹲点浪费几日,见武媚娘神态,也跟着意动起来。
苏践言听到外面许久没有声音后,才敢爬出来。他浑身都疼,骨头好像碎了一样。
他刚才骑马离家,刚转过路口,就被人围住,从马上扯了下来,套上麻袋,拖到一处僻静的小巷,然后被人连续踢打。
苏践言从麻袋里爬出来,呼痛声引来了路人。好心的路人找来马车,将苏践言送回苏家。
苏良嗣出自武功苏氏,废太子李承乾的妻子苏氏也出自这个家族,世家名门,没想到在大街上走着就被人拖走揍了一顿。
苏践言惊悸过后,是愤怒。是谁在打苏家的脸?
苏践言气势汹汹地拖着浑身疼痛的身体想要报官,却被阿耶苏良嗣拦住了。
“这口气我咽不下!”苏践言一瘸一拐地吼道。
“我知道是谁了。”苏良嗣老神在道。
“是谁?”
“淫僧薛怀义。”
“……”
屋内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苏践言以手做刀,冲着脖子比划了下,道:“我能……”
“不能。如果你想要全家给你陪葬,当我没说。”苏良嗣凉凉道。
“那爹你怎么敢打他?”苏践言不解道。
“因为我是你爹。”
苏良嗣说完,又道:“你少给我去什么花街柳巷,还有这件就当没发生过。”
“为什么?儿子的打就白白挨了?哎哟哎哟,疼死我了。”苏践言在一旁呼痛不已。
“哼,陛下很宠爱这个淫僧。”苏良嗣不由得生出怨言来。陛下确实没有处罚他,但也将薛怀义留在宫中修养疗伤。
他上次是抓住了把柄,才能免了惩罚。
薛怀义让武功苏家吃个哑巴亏后,心情畅快了许多,又威风起来,设宴酬谢好兄弟。
觥筹交错间,薛怀义郁闷了叹了口气,道:“那些小弟说跟着我没前程,还说我约束地严,不痛快。他们帮我揍了一顿苏践言,说是还了恩情,人就立刻投奔一个胡人。”
“胡人?商贾?”云川诧异了下。有多少人为了见陛下一面汲汲营营而不得,薛师傅日日却能见到陛下。洛阳城中除了蕃将,还有胡人在权势上能比过薛怀义的?
“叫什么索元礼,是个断案的官,呸,也不是什么好官,是个谎话精马屁精。他有什么好的?”薛怀义有些不服。他自认出手大方,对这些小弟不薄。
云川对索元礼有所耳闻,传言他最擅长攀咬,一人进去,九族都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