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扶婳翻着从老爷子那?里顺过?来的聘礼本,皱着一张小脸,表情凝重。
傅知宴余光瞥到她的反应,竟难得的紧张起来:“不喜欢吗?”
里面好几个钻石都是扶婳心心念念许久,他也?费了?些力气才弄到的。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多欣喜。
扶婳啪的一下合上礼簿:“不算数。”
她鼓着腮帮,凶巴巴地看过?来:“你都没跟我求婚,这不算数。”
傅知宴悬着的心落下来:“好好好,都依你。”
“你可别现?在?掏出钻戒啊。”扶婳考虑得很周全,“我现?在?没化妆,你要等我准备好才行?。”
傅知宴被她逗乐了?,笑意爬上眼角眉梢:“好。”
再?次回到两人居住的那?所公?寓,扶婳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屋子里的东西摆放都与月余前?一模一样,就连她常挂在?包上随身带着的那?个手工玩偶,此刻也?安安静静地躺在?玄关柜台上。
扶婳在?房子里转了?转,冷冷清清的像很久没人住过?,她转身问?:“你这些天没在?家里住吗?”
“嗯。”傅知宴将?西装外套挂在?入门的衣架上,倒了?杯温水给?她。
扶婳忽然意识到,每天晚上耳边的碎碎念似乎不是她的幻觉。她顿感意外:“你不会?晚上都在?医院陪着我吧?”
看到他的表情,扶婳已然确定,她心里有些酸涩:“其实你不用每天晚上陪着我的,医院里有医生,我要是出什么事他们肯定能及时发现?。”
傅知宴看着她的眉眼:“可是我怕你半夜醒来,发现?身边没人会?感到害怕。”
那?样冷的病房,充斥着药水的味道,夜里只留一盏冰冷微弱的床头灯。
如此陌生的环境,她半夜要是醒来,周边空无一人,一定会?有一瞬间?的惊惶。
扶婳想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可眼眶酸得要落下泪来,她别开?眼睛,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难怪我在?梦里老是听到有人在?说话。”
傅知宴抱抱她,配合地问?:“说什么?”
“说如果我醒来,就给?我买一条绿钻项链。”
一声?轻笑,傅知宴右手抬到她眼前?,松开?,一条缀着梨形绿钻的项链垂落下来:“是这个吗?”
扶婳头上的伤口还在?结痂,碰不了?水,傅知宴帮她洗了?洗发尾。
她懒懒散散地躺在?浴缸里,脖颈下垫着一个高高的枕头。花瓣飘浮在?水面上,没过?胸口,露出白皙突出的锁骨。
扶婳拇指和食指圈成圆圈,沾了?一点沐浴露泡泡水,凑在?唇边无聊地吹着。
傅知宴用吹风机将?她刚洗净的发尾吹干:“待会?儿冲泡沫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碰到伤口了?。”
“那?你帮我冲。”扶婳仰起头看他,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