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大半宿,姜秾秾早就困了,几乎头一挨着枕头,也不管是不是身在陌生的环境,就闭眼跌入了梦乡。
这事不怪她,连着好些日子都在外头睡,整宿不敢怎么合眼,都是白日里抓紧补眠的,好不容易头顶有了瓦,身边还是司弦音这般君子,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
司弦音却毫无睡意。他靠坐在床头,思索着刺客背后的主谋,以及出现在刺杀现场的姜秾秾。
她真的只是路过吗?
姜秾秾突然翻了个身,抬起左腿,搭在了司弦音的身上。
司弦音:“……”
果真不老实。
翌日一早,司弦音刚醒来,就听见姜秾秾在耳边问:“我昨夜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实在是姜秾秾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盘在司弦音身上,给吓了一跳。
司弦音被她一条腿压住,笔直地躺着,双手垂在身侧,守着规矩,丝毫不越雷池一步。
姜秾秾那一瞬生出亵渎了神明的愧疚感。
多亏没有压到他的那条伤腿。
司弦音坐了起来,他睡觉不像姜秾秾那样喜欢翻来覆去,一夜过去,连发丝都没乱。
他不记得自己昨夜是怎么睡过去的,姜秾秾的睡姿,对他这种自小就家教严厉的世家公子来说,的确有些惊世骇俗,但她身上有一种莫名令人平静的气息,让他仿佛身在万物蓬勃生长的季节,被暖阳紧密地包裹着。
司弦音睁着无神的双目,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三日,司弦音都躺在床上养腿伤。有大夫的土方子,以及在司弦音体内冰玉神功的加持下,到了第四日,司弦音的腿伤好转,可以下床慢吞吞地走几步路了,修为也恢复了三成。
李婶这人还算厚道,知道司弦音给的那枚玉扳指价值不菲,对二人十分热情,一大早就拿出家里攒的鸡蛋,给两人做了青菜肉丝蛋花汤,还杀了两只鸡,炖在锅里,给司弦音补身子。
李婶将做好的蛋花汤送入司弦音的屋里,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油,走了出来。
月牙儿蹲在院中,抡着大棒槌,捶打木盆里的衣裳。
水珠被她捶得四处乱溅。
李婶道:“让你洗个衣裳,大早上发什么疯呢。”
“没什么。”月牙儿嘟起嘴。
灶台上鸡汤还在炖着,李婶蹲在她身边,帮她一起洗。
床单是昨夜里换下来的,司弦音这样的贵公子,在家中时床单被褥几乎是三两日换洗一次,他不提,李婶能看得出来他睡得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