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志愿者的安全怎么保证?”他说着还不忘给白小梨喂一口小西红柿。
“他们照顾的是有感染症状的病人,谁会去他们那儿搞事情啊,巴不得躲远点,你放心好了。”
不,更不放心了。
周凛冬放下餐盒,看向白小梨,眼眶又红了。
白小梨忙安慰他:“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有很多隔离服,非常安全,我只是个护士,负责打针发药。”
见周凛冬仍旧魂不守舍,白小梨便问:“那你呢,你负责什么?”
“……喷药消杀,救人抢险。”
“噢噢!”白小梨想起来周凛冬还没吃东西,就打开了他的餐盒,舀上一勺,喂到他嘴边,“我们都要好好的。”
周凛冬却抓住她的手,将勺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白小梨怔了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乖顺地张开嘴,任他粗糙的厚舌探入,掠走自己口腔中的食物。
老实说,这种方法很丢脸,也蛮不卫生的。
但只要周凛冬高兴,怎么都好了,反正……
周凛冬挺重口的。
她身上的一切,他都喜欢。很多普通人不能接受的,他照单全收,从无嫌弃,乐在其中。
她都不敢说,她什么东西被周凛冬舔过。
饭后周凛冬拍着白小梨睡着了,他让她靠在他的肩上,而他抵着她的发顶,竟也慢慢闭上了眼。
飞机落地前,他们写了各自的遗书。
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周凛冬没什么好写,索性空着。
白小梨则一笔一划,从龙子云交代到蓝蓝再到老猫白白,洋洋洒洒,写满了正反面。
最后一点空间,她写:
「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请不要为我伤心,我消失在光里,带着大家的爱,不会遗憾。
如果要为我举办葬礼,就请舅舅为我唱一首《酒醉的蝴蝶》吧,他唱歌跑调,能逗笑在场所有人,在笑声中退出大家的生活,就是我的遗愿。」
她把纸规规整整折起来,放进信封中,标上自己的名字,交给空姐。
“写了什么?”周凛冬亲着她的颊肉问。
白小梨没答,只是傻笑。她不认为这封信能派上什么用场。
不过。
在下飞机后的几个小时内,白小梨就反悔了。
他们先是坐大巴车前往距离较近的码头,颠簸了足足两个小时,一百多号人望着灰扑扑的皮艇,陷入了迷思。
白小梨欲言又止,看了眼在红方阵队中十分出挑的周凛冬,表达自己的困惑。
显然,周凛冬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