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针全部没入进去的疼意模糊又清晰,日光明明,也没个地方逃避。
盛景郁眼睛温吞的弯了弯,接着鹿昭就看到她对自己轻轻张了张嘴巴。
那细长的脖颈微微动着,就好像有什么话要从她喉咙里被讲出来一样。
鹿昭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没听看清,看到盛景郁对自己勾手示意,便倾身探了过去。
“啵~”
就在鹿昭将信将疑的靠过去的瞬间,盛景郁的唇贴在了她的脸上。
温软的,潮湿的。
带着淡淡的提子味道,就好像是夏日里藏在冷藏室的软糖。
甜意朝着鼻尖蔓延开来。
鹿昭的脸颊被盛景郁挨着,茫然的瞳子蓦地木了一下。
她是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盛景郁还没有做手术,不会发出声音,怎么可能自己凑近了就能听到她说什么了呢。
她这完完全全是被自己刚才溜神跟盛景郁超好的演技骗到了!
可离自己能真的听到阿郁的声音也不远了吧。
她就快要能够发出声音了,她马上就能重新获得健康了。
鹿昭的心情像是坐了趟过山车,忽上忽下的。
日光折落在她的眼瞳,余光里贴过她脸颊的唇瓣浮着淡淡一层水光。
也不知道她还能被这枚唇采撷几次。
一颗心沉落下去,被强制退潮的海岸线弥漫着久久没有退去的潮湿。
这空荡的病房里寂寥的被消毒水的味道占据,多是惹得人心有不甘。
膝盖抵到床上,盛景郁感觉自己身边沉了一下。
接着她放在身侧的手就被别人再次扣住,鹿昭侧过脸,一下将自己的唇同她的唇印在了一起。
没有被护士叮嘱过清心寡欲,所以这也不算破戒。
盛景郁微张着唇,身高的差距让她被迫抬起了头,气息向下,湿热闯进的顺利。
这一次没有属于第二个人的味道,提子如涟漪般在舌尖上层层推叠来开。
苦艾酒的味道第一次清晰的着落在鹿昭的口腔,苦涩凛冽的,让人迷失。
掌心交扣在一起,
很快脊背就浮上来了汗涔涔的热意。
而即使如此,
鹿昭也没有探手向前,更没有刻意抚弄。
她不像过去,非要折腾的缺氧了,水声四起了,才肯罢休。
很有分寸的,在察觉到盛景郁腰肢放软的瞬间,她就缓缓的放开了她。
唇瓣轻抵,撵挪着不舍的暧昧。
鹿昭也是这才发现,原来与盛景郁的短促的吻并不能够满足她。
稍稍稳了稳自己的心神,鹿昭这才收回了靠在盛景郁唇上的吻。
她就这样小声贴过盛景郁的耳朵,故意惹她道:“漂亮姐姐好好亲。”
盛景郁心间早就是一阵乱跳,痒意与暧昧同时挠在她的耳廓,她靠在鹿昭怀里,瑟瑟缩了一下,接着抬手对她比划道:“我有点困了。”
那灰银色的瞳子泛着圈红晕,低低垂着,柔软可欺。
困倦来的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