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既然说要让他来当兵部尚书,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胤祐含糊两声,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意外,但兄弟们会是这种反应也能理解。
因为是自家的亲家,所以他只惦记着高其位,但其他兄弟们可记得清楚着呢。高家不仅高其位,祖上也都是有功劳的,只要高起不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凭借祖荫升上尚书职位也是早晚的事。
就是不知道他回来大格格会不会回来,啧。
悄悄啧两声,一抬头就见胤禛在盯着他看:“四哥有事?”胤祐伸手在脸上擦一把。脸上没有东西啊?
“没事。”胤禛收回视线,相信他并不清楚康熙的打算。“皇阿玛的身子好了许多,你当值也可以轻松些了。”
“话是这么说,但这两个月积攒了不少政务,处理也要处理一阵子,不是还有青海的战事吗?怕是过不了多久那边就会打起来,到时候四哥你管着户部,有的头疼呢。”
康熙算得上是个明君不假,但他爱花钱也是真的,世人皆知他数次下江南,还有数次巡幸塞外,这些都需要银子撑着,而且他还是个喜欢修园子的,畅春园、圆明园都算,年纪大了更是还有许多不大出名的小园子,去胤祉的园子住的时候也花了不少钱。如果不是早起攒下来的钱多,根本不够这么花。
可再多的钱也总有花光的时候,何况除了康熙花还有天灾、征战等等,户部的支出一年比一年紧,就算胤祐没有过问过户部的事情,都替胤禛感到头大,也终于明白他当初跟风向户部借银子的时候福晋为什么是那个反应。
这些银子早晚都是要收回去的,若是让胤禛来收,他那个性子肯定不会闹得多好看。
再次感叹一遍福晋的好处,胤祐就露出点同情:“四哥辛苦了。”
“你我身为皇阿哥,自然要为皇阿玛分忧,护卫天下太平。”没接这茬话,胤禛公事公办地回应两句,然后点头示意就抬脚离开了。
走在后头的十四路过,哼一声:“装什么装,好像户部都是他的钱似的。”
这话声音不低,完全不怕被人听见,甚至说完他还跟在胤禛身后出去,是半点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多招人膈应。
胤祐摇摇头。
幸好他没有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看着比其他兄弟更糟心。
康熙大病七十余日,终于宣布恢复健康,朝政可以正常处理,那些激进请求立储的人又重新安静了下去,一切似乎又恢复正常。
但只有康熙自己知道,他确实是老了,这场病差点要了他的命,等下一次生病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他撒手人寰的时候。只是储君大事未定,他没有将内心深处的担忧告诉任何人,就连胤祐也没有。
晚年病弱带来的多疑和戒心,已经让他将任何人都排除在信任范围之外,胤祐也只是比其他人稍微强那么一点而已。
胤祐本人还不知道康熙的想法,他好容易得了几日休假,要干的事情多着呢。林瑾快从姑苏回来了,京城近来的局势他这个做姐夫的得和林瑾念叨两句。年节没过成,一些耽误的事也得料理了……
事情没有办完的时候,回家忙了日,又过了万寿节,胤裪和胤祺才从皇陵回来。胤裪仍旧领着内务府的职,胤祺则被康熙指派去祭奠李光地了。
等林瑾在姑苏过完林如海、贾敏的祭日,姗姗来迟时已经是夏日。
然后镇国公吞珠病故,刚回京把屁股坐热的胤祺又被指派去送安葬费。
胤祐前脚接了林瑾,后脚就没忍住:“皇阿玛这是把所有的丧葬事宜都交给老五办了,不准备给他点别的正经事?”
林瑾才刚回来,所有的事情听了满耳朵,还没来得及细细分析,只略微顿了一下便回:“现在朝堂上局势紧张,许是皇上不想让他参与进来。”
胤祺由太后抚养长大,蒙古那边是更看重他的,但康熙把他指派去主持各种丧事,没有哪个皇帝去主持各种丧事,这是在间接告诉蒙古趁早断了念想?
虽然也能说得过去,但老五恐怕心里不痛快。
果然,老五忙完回来就找胤祐喝酒,虽然没明说,但暗里吐槽了半天,周围伺候的下人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年羹尧也回来了,听闻林瑾在丁忧,特意去林府拜会,两个昔日的同僚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没过几天年羹尧就升任四川总督走了。
林茈玉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忙着迎接大格格:“这么快就升到四川总督了?”
“谁说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官员大多都在四五品,祖上又没有多少封荫,果然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咱们三爷丁忧后复职,再往上升也才四品。”
雪容赞叹两声。连她都感慨年羹尧是个人物,也难怪能在史书上独占一笔。
历史上年羹尧的功绩可不止于此,他的专横跋扈还没到时候呢。林茈玉没应声,转而问:“大格格他们还没到?”
“后日就到了。昨儿侧福晋问了好几回,今儿您也问,大格格在咱们府里的地位可是没人能比。”
“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是府上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不一样。这回跟着她公爹回来也不知道住多久,记得把她之前的屋子收拾出来,即便不住她看着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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