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知道吗?”
恪靖提起这位姨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在后宫,她的额娘是透明人,她自然也是。
“出嫁之前,我在宫中最受重视的一次,大概是小时候出天花,三日便好了。旁人都说我有福气,皇阿玛说我肖父,给了我如同阿哥一般的庆典。我那时年幼,并不懂到底是为什么,只记得自己活着,好像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
姜烟捏着厚实的饽饽,一手端着奶茶,听得认真都忘记吃东西了。
按照恪靖的说法,那当时恪靖的母亲郭络罗氏地位不仅卑微,且尴尬。
亲妹妹是地位高不说,还受宠。
而且,姜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史料上并没有记载恪靖公主的母亲到底有什么封号。
姜烟瞬间就将恪靖代入到小可怜的童年生活里,结果恪靖像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摇着头说:“我这儿有什么可怜的。不过是少些人恭维罢了。有人想刁难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幼时爱看书,只要是能让我看到的,我都看。”
“所以,也不要觉得我有多可怜。至少,我能吃饱穿暖。身为公主,宫人们是得多大的胆子敢欺负我?”
最后一句话,恪靖以眼角扫了姜烟一眼:“我当初能提着一口气活下来,以公主身份得阿哥庆典,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只这一点,他们就不能随意欺负了我。”
“我既然身为公主,天生就得了那些百姓梦寐以求的日子,自然要肩负起我的责任。”
姜烟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与在家里看到的完全不同。
在康熙面前的时候,姜烟总以为恪靖是害怕并且畏惧这个父亲。
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想啊!
随着她们说话,周围幻境迅速变幻,她们坐在了马车里。
穿着嫁衣的恪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尊泥塑。
康熙三十九年,康熙朝四公主被封和硕恪靖公主,和亲蒙古,下嫁漠北土谢图汗部郡王敦多布多尔济。
皇七子胤佑与皇十子胤俄两人亲自护送出嫁。
姜烟探出车窗,看到马车后面长长的车队,那些都是恪靖的嫁妆。
“我毕竟是远嫁漠北,皇阿玛总不会让我寒酸的嫁过去。”恪靖缓缓睁开眼睛,随即伸手开始拆下满身的珠翠。
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下了这身沉甸甸的婚服。
“你看。”恪靖指着马车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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