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能够分清身体和感情,她爱的只有巫洛阳一个,所以又是电话轰炸、又是请朋友做说客,又是给她送早餐,又是大雨天在宿舍楼前下跪,手段花样百出,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也让巫洛阳不堪其扰。
她完全不能理解何子欣的想法,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事。
接受是不可能接受的。老实说,她现在只要一想到何子欣背着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就忍不住犯恶心。可是拒绝没有用,连警察都拿何子欣没有办法,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
今天是周六,何子欣又在宿舍楼下守了一整天。
巫洛阳得知这个消息,完全不想回去,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走进了这家酒吧,点了一大堆酒。
好像有点喝多了。
这对巫洛阳来说,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是那种很标准的乖乖女,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什么让父母操心的出格事,长相乖巧,成绩中等,性格温和,即便上了大学,有了手机电脑,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也依然在遵守母亲为她制定的作息:早上六点半起床,晚上十点半睡觉。她不抽烟喝酒,连网吧都没有去过,更不用说是酒吧夜店了。
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此刻她想到这一点,竟然也不像平常那样惊慌和心虚,甚至由衷地生出一种罪恶感。
这就是所谓的“成年人的世界”吗?
也……不过如此。
巫洛阳深吸一口气,趁着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买单回宿舍。
但很显然,她低估了酒精对身体的影响。这一起身,顿时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不规律地晃动,让她站立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一条胳膊从旁边伸出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巫洛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双手紧紧锁住这条胳膊,好半晌才从头晕眼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对方手腕上戴着的表。
一块用巫洛阳的话来说很“性冷淡”的表,整体设计充满一种严谨的机械感,即使在霓虹灯的照射下,也似乎在闪烁着冰冷的光。
……很眼熟。
巫洛阳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找了好多家店才买到,虽然只是几千块的中档表,但是花费了她不少心思,所以记忆尤深。
巫洛阳这样想着,扶着人家的胳膊站稳,正准备开口道谢,一抬头,看到人,已经到嘴边的话顿时忘记了。
她就说嘛,世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另一个人也喜欢这种风格的表?
“你还好吗?”对面的人问她,一边扶着她又坐了下来。
巫洛阳本来想说自己已经准备结账走人了,但一坐下来,那种摇晃感立刻消退了很多,她就不太想站起来了。
我就坐一会儿,她想。
而且,必须要承认,身边坐着的这个人,也给她带来了很强烈的安全感。年轻女孩独自一人酒吧买醉到深夜,当然是不合时宜的。但假如身边有个可靠的朋友在,那似乎就无妨了。
不过,说到这个,巫洛阳不由转头去看旁边的人。
对方一身干练的黑西装,长发挽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某个会议现场走出来的商务精英,至少是与这里的环境不太相衬的。所以巫洛阳不由得问,“瞿学姐,你怎么在这里?”
瞿燊也转过头来看着她,泰然自若地答道,“路过。”
这很显然是个敷衍的答案,如果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难免显得毫无诚意。可是瞿燊的态度却让人忍不住相信,她真的只是路过。
毕竟,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可能呢?
这时,瞿燊又说,“何子欣的事,我听说了。”
巫洛阳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要提扫兴的人。”
瞿燊立刻道,“抱歉。”
明明是巫洛阳自己不要人家提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都听说了什么?”
这位瞿学姐,在整个l大都是高岭之花般的存在,她出身豪富、天纵奇才,不但学业出众,而且大学期间就开始创业,并且一举成功,如今已是某高新科技公司的老板,与普通学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